小年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冉雪晴聽罷,冷眸斜了一眼絮兒:“此事你可知曉?”
絮兒跪下,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娘娘,奴婢……知道。”
但諸葛瑾讓她隱瞞著,千萬不能讓冉雪晴知道,所以整個王府,其實也就冉雪晴一人不知此事。
冉雪晴拍桌而起:“簡直是胡來!”
諸葛瑾因為母妃的事情發火泄氣,想讓江子兮出府送死也就算了,絮兒怎麼也跟著一起胡鬨?
若是惹怒了江子兮,後果誰來承擔?
想來這就是江子兮會對諸葛瑾下手的原因了。
她一直聽說西朝之人用毒十分厲害,這一次江子兮應該隻是警告戲弄諸葛瑾而已,若她真的想要下毒,或許諸葛瑾現在已經死了。
冉雪晴深吸一口氣,平息了情緒,複又坐下,讓小年退下之後,她看向跪著的絮兒:
“絮兒,你可知錯?”
絮兒低頭:“奴婢知錯。”
冉雪晴抿唇:“下去領罰,二十鞭。”
二十鞭子下來,若是尋常人,命也就去了半條。
即便是從小習武的絮兒也身體一顫,但她並沒有反駁,隻是磕了個頭:“是,娘娘。”
冉雪晴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知道為什麼我單單隻罰你嗎?”
絮兒點頭:“今日之事,都是因奴婢沒有察覺到毒物才導致的,錯都在奴婢,娘娘罰奴婢是應該的。”
她對冉雪晴從來沒有怨言。
冉雪晴歎了口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自小學的是武功,又不是藥學?如何能做到事事不出錯?我罰你,自有其他的緣故?”
絮兒疑惑的抬頭:“奴婢愚鈍,請娘娘明示。”
冉雪晴苦笑:“絮兒,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當真不明白嗎?”
絮兒沉思良久,還是搖了搖頭:“娘娘天資聰穎,奴婢不敢枉然揣測。”
“絮兒,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冉雪晴放下茶杯,眼眸染上一層霧氣,“整個王府,我最信任的人隻有你,可你……欺瞞了我。”
所有人的欺瞞都比不上絮兒一個人對她的傷害來得大。
絮兒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木在了原地,許久之後才紅了眼眶:
“娘娘,是絮兒不好,絮兒惹得你難過了……可絮兒以為,那個人是王爺,是娘娘的夫君,所以才……”
冉雪晴搖頭:“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事事都在為我著想,但是絮兒,他是他,我是我,他不依附於我,我也不會依附於他。”
說到此處,冉雪晴聲音冷了下來:“絮兒,你要記住,你隻是我的人,與其他人都無關。”
絮兒懵了許久:“娘娘,夫妻本是一體……”
冉雪晴冷笑:“所謂一體,不過就是我站在他的身後,替他處理他所無力管理的事情,一輩子為他而活,也就是說,一旦他不需要我了,我就什麼也不是。”
她喜歡諸葛瑾,但諸葛瑾對她的情意,她一直有所猜忌。
她一直堅信,等到她人老珠黃的一天,就是被拋棄的時候,所以她怎麼都不甘心放棄自己辛苦經營起的店鋪和權利,想著即便是以後被拋棄她也能活得風生水起。
絮兒聽冉雪晴如此說,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卻感覺到了一股無力的悲哀:
“是,娘娘,絮兒明白了。”
屋頂上聽到這一切的暗衛,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半空中,最後來到主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