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龔副部長,你既然對自己的設計這麼肯定,那麼從現在起,你把這份樣稿從頭到尾再盯一遍,包括每棟樓間距的數字比例,明天早上交給我。我希望,你能徹徹底底靜下心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麼自以為是。”
“喬總,你的意識是,我以為我以為的,其實不是我以為的,而是你以為的。”
喬安宇就差吐血了,這個女人作對抬扛的功夫,還真是和她的工作能力,同比例增長。
實在太氣悶了,需要趕緊去外麵放鬆一下。
喬安宇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
他想起自己剛才摔門出去,又忍不住從門縫往裡瞧。那位義正言辭的龔小姐,居然更加趾高氣昂起來,繞過桌子,坐進了他的大班椅裡,還用著他的筆,也開始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乾什麼,謀朝篡位啊?
剛才是忍住了,沒有推開門再大罵她一頓,可這口氣又沒地方出。晃了很久之後,喬安宇決定用一個最原始的方法——借酒消愁。
周圍掃視一圈,看見一間酒吧,好,就這兒了。
其實,喬安宇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些場所了。龔子淇死後的那些日子,他全靠買醉強撐,後來,為了所謂的報複,他又一次次在不同的酒吧把自己灌得爛醉,然後,帶形形色色的女人回家,就是為了刺激他的妻子——龔子晴。
再後來,從他成為她的債主開始,這地方就很少來了。他的時間,除了忙香山項目之外,還要騰出來盯著她還債。
今天不用盯了,債主已經落荒而逃了,利息,就免一天吧。
喬安宇端著酒杯一飲而下,真是奇了怪了,今天這酒,怎麼這麼難喝,入喉還有些燒燒的感覺,一點兒也不舒服。
牌子沒錯,是他必喝的那種,也許很久沒喝了,味蕾需要重新刺激一下。
再來一杯,還是一樣。
可不能這麼停下來,明明是來借酒消愁的,太清醒地回去,還不如醉了宿眠。
第三杯端來了,這次喬安宇選擇慢慢喝。他端起酒杯,先輕輕地抿了一下,好像有那麼點記憶中的味道了,再淺嘗一口,嗯,有些味覺回來了。
他點起一支煙,忽明忽暗的煙火間,酒一點一點入喉,寸寸麻醉著理不清的心緒。
那邊酒吧裡在獨自買醉,同一時間,還霸占著老板大班椅的龔子晴,卻心情極好。她剛剛把自己的設計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發現某些部分的空間,可以在兼具生態的基礎上,更多地實現商業價值最大化。
想了想,她又拿出紙筆,匆匆地寫下一段話,連同那張重新修改的設計圖放在一起,這才把身體從大班椅裡挪出來。
好吧,喬安宇,你覺得我自以為是,我就偏給你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