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啊,我們稍微等一下,等人齊了,就開飯。”
還有人?龔子晴抿著茶水,會是誰呢?
須臾,門推開了,進來的,竟然是蘇芮。
龔子晴心裡明白了幾分,喬老夫人這頓飯,怕是也聽到了什麼風聲,要替孫子出麵,做個和事佬吧。
這樣尷尬的將蘇芮和自己拴在一起,隻怕是一頓難以下咽的“鴻門宴。這麼想著,龔子晴心裡對喬老夫人忽生幾分疏離感,雖然知道她一直對自己很好,可是,喬家的地位和聲譽,卻遠比一個龔子晴要有分量的多。
蘇芮也沒想到,自己接到電話後滿心歡喜地來赴宴,以為可以借機跟喬老夫人再套套近乎,卻不料,人家叫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那氣氛就尷尬無比。
到底還是蘇芮更圓滑,轉舵轉的更快些:“奶奶,原來你還叫了子晴啊。我還正說這兩天見子晴見的少了,晚上也沒見她回來,想有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安宇又忙,我和福媽說話,她又不明白我的心意。現在好了,今晚最起碼,可以和子晴好好說說話了。不然,天天被人困在彆墅裡,那滋味真不好受。就是今天的赴宴,要不是您叫,估計,我還來不了呢。”
這話裡有話含義頗多,先把龔子晴徹夜未歸的事情抖摟出來,又讓人覺得是喬安宇太過緊張她的身孕,所以限製了她出門,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和龔子晴和諧共處,似姐妹一般。
龔子晴就差無語問蒼天了,這個蘇芮,怕是隨了她那位市長父親,上下嘴皮一碰,哪怕黑的說成白的,也讓人難以從字麵上挑理。
喬老夫人又怎會不知蘇芮的小伎倆,一向嘴裡攪蜜似的,可她是喬氏的大家長,要的是大局和諧,要的是不給安宇添亂,所以,在得知喬安宇和龔子晴這幾天又鬨彆扭之後,自作主張,要去替孫子分這份憂。
看菜上得差不多了,喬老夫人直切正題:“子晴,蘇芮,奶奶看著你們兩個,心裡都很喜歡。一個在工作上是安宇的左右手,另一個為喬家開枝散葉功不可沒。所以,奶奶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和諧相處,這不管是對你們自己,還是對喬氏以後的發展,都是最好的狀態。如果,你們真能做到如此,那麼,我老太婆就代表喬氏,先謝謝你們了。”
“奶奶,您這是……工作上的事情,是我應該去做的,您這麼謝我,我擔不起啊。”
“是啊,奶奶,我保證以後好好地跟子晴相處,把自己和寶寶都照顧好,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您快彆謝我了,您這做曾祖母的,給重孫子說謝謝,我們母子,更擔不起啊。”
老夫人這一番感謝,真讓兩個人坐不住了,長者為尊的禮儀,誰都懂得。
飯吃到最後,蘇芮向喬老夫人明確表示:自己和子晴以後會親如姐妹,讓老人家一百一千個放心。還很熱情地拉著龔子晴的手,挨著她的臉,讓喬老夫人和蘭姨看看像不像姐妹倆。她這些動作,龔子晴想推,都沒辦法推開,對麵兩位老人家又樂嗬嗬的,縱使百般無奈,自己也隻能淡笑相陪。
送喬老夫人出門的時候,蘇芮還像隻八爪章魚一樣掛在她身上。
就在這一瞬間,龔子晴發現,蘭姨的眼睛似有意地瞟了酒店的攝像頭一眼,那是很快很細微的一個動作,要不是龔子晴在躲避蘇芮強行挨過來的臉,沒有這不經意地一回頭,隻怕,蘭姨的這個小舉動就被忽略過去了。
攝像頭,是讓蘭姨想起了什麼嗎?
車輛絕塵走遠,還凝神苦想的龔子晴,突然覺得身上分量一輕,扭頭看去,蘇芮已經收回了硬挨在她身上的手和腦袋,剛才那熱情洋溢的笑容也消失殆儘,目光似寒冰。
“龔子晴,我該做的戲,做夠了,沒必要再陪你玩下去了。”
做戲?龔子晴隻覺得太可笑,從來沒有人要求你陪我演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