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這種生物,任何時候都特彆惹人心煩。
你越嫌惡它,它卻偏偏飛來飛去,要在你眼跟前晃。
問題是,還沒有那麼容易打著。
就像今天,蘇芮猶豫再三,還是把電話掛斷,並沒有撥出去。
可沒過幾分鐘,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起,將還在思索問題的蘇芮嚇了一大跳。
拿起來一看,兀自冷笑。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樣的心有靈犀,蘇芮可一點兒都不想要。
電話沒打過去,人家倒是給打過來了。
懶懶地把聽筒放在耳邊:“喂,景副局長,怎麼突然惦記起我來了。”
景瑞翔在那邊心裡已經是百般不耐煩,可今天這個電話,是有目的而來,所以說話還得客客氣氣的。
“蘇芮,跟我還要這麼生分嗎,我自然惦記你,也惦記孩子啊。”
這話卻觸動了蘇芮敏感的神經,她最不願意從景瑞翔嘴裡,聽到“孩子”這兩個字。
這孩子他爹姓喬,母親姓蘇,跟他姓景的沒有半毛錢關係。哪怕事實改變不了,蘇芮心裡,也要構築一道防火牆,把景瑞翔和孩子隔開。
孩子何辜,可他親爹像病毒。
“你休要給我提孩子,我也不用你惦記,如果你隻是為了表達這個意思,那麼對不起,我沒空聽你嘮嘮叨叨。”
手指一點,就把電話掛斷。
那頭的景瑞翔,肺都快氣炸了,當初招惹上的這個女人,渾身上下一無是處,大街上隨便抓一個,都比她可愛。
氣歸氣,今天卻不能惹毛她,還得好言好語地哄一哄,自己也不是平白無故要打這個電話的,畢竟蘇芮是市長千金,眼下是有求於她的,所以再怎麼樣,都得把那股子火給壓下去。
“蘇芮你也彆生氣,我今天打電話來呢,真的是有事情跟你說,不會讓你心煩的。”
蘇芮說到底,還是有幾分忌憚景瑞翔,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如果這景瑞翔真的撕破臉,不管不顧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
既然他已經說了,不會提那些糟心的事兒,那索性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好,我就勉為其難,聽你說一說如果你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可不聽。”
景瑞翔今天打電話過來,就是想求著蘇芮,在她父親那裡給自己謀個方便,所以,現在蘇芮說什麼他都忍著。
“蘇芮,事情是這樣的,我不知你聽說了沒有,現在又麵臨著新一屆的領導換屆,我們南區規劃局局長年齡已經到了,將麵臨退休,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想上位,想當這個正職,這事情我想借著你的口跟你父親說一說,當然也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稍微暗中操作一下,能成的話最好,成不了的話我也不強求。”
蘇芮心中鄙夷,什麼叫成不了,你也不強求。能打這個電話過來,分明是你對這個局長職位早已垂涎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