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越頂層的房間裡,龔子晴和喬安宇還在對峙,這兩個人,正兒八經是上輩子的冤家。
喬安宇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些冰冷,其實一切都源自於內心,心若冰涼,哪裡都如同臘月寒霜。
龔子晴又何嘗好受,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這個房間她一刻都不想多待,可又偏偏走不掉。
麵前這個人,你可以去迎麵對著他,你也可以跟他分分鐘硬抗硬地對峙,唯獨不能倉皇而逃。
幾次的倉皇而逃,最終,這個疙瘩在那人心裡越擰越深,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龔子晴覺得自己陷入一個怪圈,這個怪圈就是,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想去擺脫喬安宇,卻兜兜轉轉,幾年都擺不脫,既然擺不脫,她又想著認命,與喬安宇就這麼得過且過,最起碼雲淡風輕,可是周圍的一些外界因素,卻又影響著他們倆的生活。
就好像現在這樣,雖然房間隻有兩個人,可周圍似乎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首當其衝,就有蘇芮,有景瑞翔,甚至有喬老夫人和連城,還有公司那些八卦的眼睛和八卦的嘴。
“喬安宇,我們還是好好的說些什麼吧,老這麼僵持著,彼此心裡那個疙瘩永遠也解不開。”
龔子晴是不想再拖,但是,她還想著讓喬安宇先說,一旦喬安宇表露出任何的不耐煩,或者是任何暴躁的情緒,她最起碼有理由跟她對質完,轉身離開,而不是現在這樣被動著忍受空氣的疏離,忍受著他的冷眼。
都差點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也是這樣的對峙。
那會兒,喬安宇暴躁如一頭雄獅,龔子晴於雄獅對峙的結果就是,她這個獵物,毫無疑問的落入雄獅之口,成了它果腹之物。
今天,喬安宇的眼神讓龔子晴格外不安,直覺上與之前某個場景重疊在一起,難道真的還要有事情發生嗎?
雄獅被龔子晴晴這麼一問,也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有什麼疙瘩是解不開的,明明是你龔子晴一味地在扣死扣,就算我想解,你那邊不停地搞破壞,我如何下手是好。”
本來就是心情所致,兩個人之間有一些矛盾和愁思而已,龔子晴隻是在自己沒想通之前躲開了,可卻被喬安宇說的如此不堪,居然用了搞破壞三個字,這讓龔子晴難以接受。
她突然想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尊崇的地位,決定了他看人看事的態度,所以自己這一生與他之間的距離,都隔著千溝萬壑,不管兩人是怎樣的一種關係,也不管心中到底是怎麼看的,總而言之,距離感是肯定存在。
“喬安宇,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就沒什麼可以再談的了,你心中已經給我定了性,我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我礙著你的眼,也讓你沒一日心情好過,所以,你放開我吧。”
舊事重提,龔子晴這是又一次挑戰喬安宇的底線。
這個底線,她曾經試著去碰觸過,碰觸的結果,就是讓自己身心俱傷,百般疲憊。
可是今天卻無所畏懼了,不管喬安宇他願意怎麼想,反正心已經累成死灰,那麼其他一切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大不了,讓這頭雄獅再怒吼幾聲,自己借機與他攤開了說,哪怕是從此天涯遠隔,相望成路人。
連城看看表,這兩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麼,眼下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居然還沒有下樓,雖然自己所想象的那個美好不一定存在,可是他還滿心希冀著,就是自己想的那番情景,而不是什麼刀光劍影,兩敗俱傷。
這話自然說得重了些,可是這兩個人常常也就是那種情況,所以連城也不會掉以輕心,他坐在酒店大堂,一直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