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還有十分鐘飛機就要起飛了,艾文在海勒的千叮萬囑下一直緊跟在我身邊,回頭,看一眼陽光下笑得淡然的男人,心中的酸澀還是禁不住滋生,我回身跑到他麵前輕輕地擁住他,“等我。”
“嗯。”他晶瑩白皙的手已經能非常熟練地摸上我的臉頰。
踮起腳尖,我輕柔地吻上他清涼的唇瓣,他隻是呆呆地任由我親吻,湛藍色的眼睛空洞無光。
“辦好離婚手續,我馬上回來。”我說。
“嗯。”他乖乖地應道。
“讓艾文留在英國吧。”眼見著海勒失落地低垂眼簾,我立馬安慰,“我是不放心你,好吧,讓艾文跟著,好好看著我,這總行了吧!”一年了,他仍然對我不放心,知道我要回國,他已經怕得每晚睡不著覺。
這一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當我睜開眼重新看到了這美麗的世界,卻見到海勒兩眼覆著繃帶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那一天,我似乎覺得整個世界在崩潰,我恨極了海勒,為什麼要用雙眼換取我的愧疚,甚至是憐惜。
跟著海勒到英國的第一天,我整天不吃不喝卻也不哭不鬨,我隻是想讓自己就這樣默默地死去,可是,隻要我少喝一口水,海勒就會少吃一頓飯,在我還沒出事,海勒卻病倒了,我知道他從小身體就不好,在艾文的勸服下,慢慢地我接受了一日三餐。因為對待海勒,我心中總有份愧疚,似乎那一點點永遠都無法抹去。
可是對海勒,除了愧疚,我心裡還有恨,我知道我被人推下河跟海勒沒有一點關係,他是我的王子哥哥,再怎麼樣,他都舍不得我死。可是,我氣他想要奪走欣聖,氣他想要我的丈夫身敗名裂。
直到那一天,艾文告訴了我一切,我呆呆地看著床上的男人,眼淚再也無法抑製,一年了,他帶著我躲在英國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鎮,在我做臉部手術後,他每天都在病床邊陪著我,他的話越來越少,艾文說每次他都是看著我的臉發上半天的呆。
醫院裡的人看久了,也時常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即使我當初毀容,他也毫不在意,即使我雙眼無神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他也從不嫌棄,隻是每天扶著我在醫院裡散步。
海勒是那樣一個清冷俊逸的男人,在哪都能吸引眾多女孩子的注意,可是每次他都隻是淡漠地一瞟,根本連笑都吝嗇給予。當艾文問起,海勒毫不避忌地說:“我的笑容隻屬於璿兒。”
他之所以帶我躲在英國偏僻的小鎮,一切都是因為女王陛下。原來早在三年前,女王就有吞並欣聖的念想,女王想要的,欣聖再強大也隻是在商界頗有地位,論權,自然比不上女王。可是三年前,就是在海勒表白後,也是在我回到中國去了雲溪時,大爹地奧斯汀親王還在英國政壇活躍,女王自然不敢把欣聖怎樣,可是在我母親欣禹璿回來後,爹地退出了英國政壇,女王對欣聖就更加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