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爺有先見之明,做了二手準備。”那婢女眸光漸冷,掃了一眼地上的嵐巧,冷笑一聲,“與王爺作對,找死。”
“莫要輕舉妄動,王爺說過此女必須留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嵐巧的耳畔若影若現。
“竟殺不得?王府何時有過這樣的婢女?”
這是嵐巧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用力的握緊拳頭,指甲掐入掌心,心頭隻有三個字,冉彥淮!
嵐巧逐漸從昏迷中醒來,已經從傍晚到了夜深。
冷風嗖嗖的吹,她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往佛堂方向走去。
佛堂靜的可怕。
嵐巧扶著牆慢慢的走進去,原本還有奴才婢女看守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滋生。
她手摸到裙擺下的刀,今晚,她就要取了這冉彥淮的小命!
“王爺!王爺!”福堂外傳來一個尖細嗓子的男人聲音,“不好了,尚書公子病危,府中所有郎中束手無策。”
嵐巧立刻找了一個角落躲了起來。
冉彥淮的聲音從禪房傳出,怒道:“此等小事,竟來打擾本王!找死!”
“王爺,公子的父親到了,如今朝堂上下對王爺頗有言辭,若此時再不管尚書公子之事,怕是……”那太監擔憂道。
禪房內沉默了。
隨後冉彥淮走出禪房,整理著衣衫不整的袍子,隱忍著怒火道:“若是死了便罷了,若是把沒死,壞本王的好事,本王也要他死!”
冉彥淮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那太監趕緊跟了上去。
嵐巧從黑暗中走出,手顫顫巍巍的放在門上,推開。
禪房內,隻有桌上擺放著一個燭台,暗淡的光隨著風,飄動。
地上散落著一件僧袍,以及僧鞋。
她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聖僧?”嵐巧輕聲呼喚,安靜的夜裡沒有一點回應。
她再往裡走了幾步,感覺側身似乎有什麼,立刻回頭。
隻見墨竹平躺在床上,隻剩下一身單薄的褻褲,褻衣丟在床角,潔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他眼睛睜著,看著盯上的懸梁,眼角滑落的眼淚似乎都沒有風乾。唯獨讓嵐巧鬆了一口氣的是,冉彥淮最終沒有得逞。
嵐巧立刻衝過去,趴在床邊問道:“聖僧,你怎麼樣了?!”
墨竹聽到嵐巧的聲音,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慌亂,他想逃,卻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聖僧?”嵐巧有些蒙了。
墨竹沒有回答,卻閉上眼睛,一顆眼淚又掉下。
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難不成是……點穴?
見墨竹的模樣,嵐巧忽然覺得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臟,沉悶的喘不過氣來。
墨竹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絕望的氣息,她知道,在他心裡,他不單單清白被汙,更是覺得愧對佛祖。
嵐巧輕輕的幫墨竹拉上褻衣,她的手在顫抖。
她無法理解冉彥淮怎麼可以對這樣一個不染世俗的人下手!曾以為,冉彥淮喪心病狂,如今卻覺得,簡直是在侮辱喪心病狂四個字!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墨竹的肌膚,都可以感覺到墨竹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