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是鑽心的疼。
“嘶……”嵐巧倒吸了口涼氣,愣是硬生生的又被疼醒了。
“施主,你忍一忍。”
嵐巧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了,墨竹正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臉紅撲撲的,眼睛不敢直視嵐巧,鼻尖已經冒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聖僧不知,男女有彆?”嵐巧幽幽開口。
果不其然,墨竹手中動作一頓,臉刷的一下鮮紅,猶如煮熟的龍蝦,甚至脖子都跟著紅了起來。
“施,施主莫要誤會,小僧隻是幫施主換了外麵這身衣裳,裡麵的褻衣,小僧絲毫未動。”墨竹向後退了幾步,雙手合十拘束的鞠躬道。
嵐巧看著手上扭扭曲曲上藥的痕跡,淡笑道:“我傷得最重的地方便是身軀,聖僧若是避嫌不給上藥,莫不是要讓傷口化膿腐爛?”
墨竹的臉又紅了一個色度,幾乎要滴出鮮血,“這……”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將眼睛移向彆處。
“其實,聖僧無需介意,你我之間,早已坦誠相見。”嵐巧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墨竹猛地想起昨夜的事情,臉瞬間就白了。
嵐巧知道自己戳到了墨竹的痛處,但這根刺若是不拔掉,就會越陷越深,早晚有一天,這根刺會徹底要了墨竹的命。
“聖僧,我曾問過你,你可會有一日,放下佛法,還俗入塵世,你告訴我,你絕不會放下佛法,亦不會脫離佛門,如今,這話還作數嗎?”嵐巧直勾勾的看著墨竹的眼睛。
墨竹雙手合十,道:“小僧的答案依舊,若有輪回,小僧也願生生世世將自己獻於佛。”
“願聖僧永遠銘記此話。”嵐巧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竹最後還是將嵐巧的褻衣褪去,看著這滿身的傷疤,墨竹上藥的手都在顫抖。
當晚。
傷口讓嵐巧痛不欲生。
反反複複無法入眠。
墨竹坐在旁邊念了一夜的經文,希望她能夠靜下心,好好睡一覺。
起初墨竹的聲音嗡嗡嗡的讓她更加煩躁,但後來,她還真的就聽著經文睡著了,一夜無夢,她覺得特彆安神。
嵐巧這次的傷比以往的都重,躺在床上兩日都無法起身,給嵐巧換藥的事情,還是落在了墨竹的身上,或許因為兩人說開了,墨竹也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束手無策。
每天墨竹都會為嵐巧念經,舒緩身上的疼痛感。
冉彥淮上一次的失敗,讓墨竹徹底的產生了警惕,隻要是冉彥淮出現在佛堂周圍,墨竹一定是在禪房內不出。
這讓冉彥淮進入了被動狀態。
而王府的事情,也由常來探望的青兒帶了過來,尚書公子最終還是出了府,回歸了自己的生活,他即便此生都不可能再成婚,嵐巧依舊祝福他重獲自由。
曾經,嵐巧伺候著墨竹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