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高挑,原本精致的容貌配上妝容,多出了一絲嫵媚的氣息。
引來路上不少人的側目,以及一些地痞的騷擾,但是嵐巧卻覺得,一切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嵐巧繼續兌了一張銀票,帶著一袋子的銀兩上路。
兩個人的逮捕令,被貼的大街小巷。
嵐巧照顧墨竹的同時,那雙眼睛總是會盯著右岸,她不得不防這個人轉頭就去報官領取巨額賞金。
但右岸一切都很正常,從那天之後,閉口不提墨竹的事情。
幾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馬車不知道換了多少輛,終於到了最後一座城池,進城時已經是城門快關的時候,三個人找了個客棧,做暫時的歇息。
夜深。
嵐巧輾轉反側,睡不著。
或許是最後一個夜晚,她的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窗外寂靜的可怕。
東去春來夏季剛至。
這一路上,啼笑皆非,與墨竹之間,似乎也產生了無可替代的默契。
她推開門,緩緩走到墨竹的房前,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劃過一絲不舍,墨竹終有他的道,躲過了這一劫,或許日後便是萬人敬仰的禪師,膝下僧人萬千,談佛理論佛道,一如他所願,一身風險於佛。
而她,雙手已沾上數十條人命,佛門淨地,又如何容得下她。
嵐巧深吸一口氣,轉身正欲離開。
身後的木門就哢哧一聲打開了。
嵐巧下意識的回頭。
隻見墨竹站在門後,穿著一襲白色長袍,此時已經卸掉了妝容,脫掉了假發,乾乾淨淨。
“站門口許久,為何不進。”墨竹輕聲道。
嵐巧微愣,隨後衝他甜甜一笑,點了點頭道:“怕吵到你休息,不曾想,你也未睡。”
說著,便自顧自的走進房內。
嵐巧趴在桌子上,仰著頭望著他,道:“怎麼,可是因為快要離開這天啟國,心情好的無法入眠?”
墨竹關上門後,親手給她倒了杯茶放在嵐巧的麵前,道:“還好。”
“真羨慕你了。”嵐巧將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明日,我們就可出城,你就可以回家了。”
墨竹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也可以與我一同回萬漢國。”
“萬漢國……”嵐巧看著窗外,樹枝被風吹的搖擺,道:“你回去繼續做你的聖僧,寺廟中一群師兄弟,一群信徒,我去那個國家又能乾嘛呢。”
墨竹眉頭微蹙,道:“佛門一向對任何人展開,你也可以。”
嵐巧莫名的回頭看向墨竹,道:“不會吧,你想要我皈依佛門,一生不嫁嗎?”
“小僧沒有這個意思。”墨竹緊張的連忙解釋。
“開個玩笑罷了。”嵐巧輕笑一聲,道:“想必你也猜到了,那逮捕令上麵的幾十條人命,都出自我手,我這雙手粼粼鮮血,如何再進入那乾淨沒有任何汙穢的地方?”
墨竹輕抿下唇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無論身上孽障多深,隻要……”
“我無心入佛門。”嵐巧打斷墨竹的話。
墨竹眉頭微蹙,沉默了。
“我想嫁人,我想有一體己的人愛著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無事時會給我沏一杯熱茶,端一碗熱飯。”嵐巧說著,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這溫度,剛剛好。”
墨竹心中一震,他不自然的低下頭也抿了一口茶。
房間內,沉默了。
良久。
窗外傳來陣陣知了的叫聲,嵐巧給墨竹添了一杯茶水,道:“日子過的真快,當時在王府初次相見,似乎就在昨日。”
“是啊,光陰似箭。”墨竹隨意的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墨竹。”嵐巧忽然喚了一身他的名字。
墨竹下意識的看過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