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已經不想和他多說，怒瞪了他一眼：“霜兒母子有什麼閃失，朕唯你是問！”
說完翻身上馬一騎絕塵的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身後的兵馬帶著輜重哪有他一人騎馬跑的快，謝英隻得讓副將帶兵慢慢前行，自己帶著十幾名親衛去追裴照了。
裴照帶兵出征北涼走了將近一個月，跑回京城卻隻用了三天時間，足足跑死了十幾匹馬。
回到京城之時，全城戒嚴，風聲鶴唳，皇宮上下一片縞素，驚的他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隨手抓了個人，激動的問道：“誰！是誰死了？你們在給誰辦喪事！”
那宮女聰明見過裴照這幅樣子，原本就是剛才戰場下撤下來的，又不眠不休跑了三天，此時的裴照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威風，和街上的乞丐也差不多了。
宮女害怕，被他瞪著直接哭了出來，顫顫巍巍的道：“是……我皇後娘娘……”
裴照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半晌才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
那宮女道：“是皇後娘娘趁著陛下不在，趁機刺殺太後娘娘和小殿下，被殿前司指揮使楊大人查到了，皇後娘娘就畏罪自殺了……”
裴照原本焦急忐忑的心瞬間沉了下來，隻覺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他沉默了半晌，頹然的坐在了廊簷下，有些無力的道：“那太後母子呢？有沒有受傷？”
那宮女道：“太後娘娘無礙，帶著小殿下在鳳藻宮住著。”
裴照揮了揮手，示意宮女退下。
那宮女看了他一眼，似在分辨這個蓬頭垢麵一身狼狽的人是誰，但終究還是害怕，轉身跑走了。
宮女把在宮中遇到怪人的事情上報了總管，很快就有宮中的侍衛認出是裴照，通知了楊漣。
楊漣聽說裴照這麼快就回來了，嚇的劍都差點掉在地上：“完了完了，陛下回來了，要是知道皇後娘娘死了，肯定不會饒了我的。”
手下人勸慰道：“大人，不至於吧？皇後娘娘是畏罪自殺啊，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楊漣罵道：“你懂什麼？陛下是極護短的人，皇後娘娘是他發妻，要處置也該留著等他回來處置，現在就這麼死了，陛下隻會記得她的好，不會記得她的錯處。太後娘娘是陛下的心頭肉，陛下就是再生氣也不會動她，倒黴的可不就剩下我一個？”
那人道：“要不……要不您去求求太後娘娘吧？這事情全是太後娘娘一手策劃，咱們也是被坑的啊！”
楊漣道：“那女人恨不得咱們全都死，怎麼會幫我？”
手下人臉白了白，有些無措的道：“那……那怎麼辦？”
楊漣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為今之計隻有和陛下坦白，希望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我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