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陳設複古大氣,戶外還養了仙鶴與孔雀。喻遙低著頭看著麵前餐盤上的精致花紋,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靳澤承怎麼會來?
他是劇組的新投資商?那她能當這部戲女一號的原因不會是因為他暗中幫忙了吧?
胡導把主位讓給了靳澤承,正好就在喻遙的對麵。
喻遙緊張的一直在擺弄自己的茶杯,就連霍木鬆都注意到了她的躁動,男人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問道:“喻老師,身體不舒服嗎?”
“啊?”喻遙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是去看對麵靳澤承的反應。
不過靳澤承好像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一直微微側著身子在與胡導交談著。
喻遙鬆了一口氣,隨便一句話打發了霍木鬆。
她隻求這位大影帝私下裡能跟他保持一點距離,特別是當她的隱婚老公在場的時候!
要不然晚上讓他回思南公館代替自己“受苦受難”好了。
身穿青花色旗袍的服務員端著菜走進了包廂,喻遙有些懨懨的夾著菜,吃的很慢很慢。
她對於餐桌上關於投資的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去琢磨琢磨劇本。
用羅建國的話來說,如果喻遙不是在娛樂圈,而是有心搞科研,以她的毅力肯定能拿到諾貝爾獎,因為她對一件自己喜愛的事情的專注度真的很高。
靳澤承倒是對一切都侃侃而談,他很賣胡導麵子,隻是喝酒的時候偶爾會趁空隙去打量一眼對麵的小姑娘。
如果她愛吃的菜沒有擺在她的麵前,男人還會親自動手轉一圈桌子上的菜。
喻遙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這種照顧。
次數多了,霍木鬆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起初見靳澤承轉菜還以為是他自己想吃,但是每次轉完,動筷子的人不是他,而是喻遙。
但是兩個人卻沒有任何一次視線的交叉,看起來完全就是兩個從來沒見過麵,彼此也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興許真的隻是一種巧合吧。
胡導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爽朗的大笑了一聲,然後把話題引到了喻遙的身上,“靳總,真的不瞞您說,我們這位女主角絕對是棵好苗子,隻要用心加以培養,讓她多沉澱沉澱,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把各大獎項拿個大滿貫!”
靳澤承順著把自己的目光掃了過去,他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左手還在把玩著一根香煙,淡淡的說道:“是長得很漂亮。”
外行人隻會說外行話。
喻遙聽到他的聲音,在心裡默默的翻了一個大白眼。
既然被點名了,那就不能再躺屍下去,她主動站了起來,一臉的禮貌:“謝謝胡導和靳總的賞識。”
一旁的製片人到底是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就和人精一樣,在他聽到靳澤承對喻遙的那句評價後,立馬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然後催促道:“喻老師,要不您敬靳總一杯?”
喻遙沒有在外麵喝酒的習慣,尤其是這種工作場合。
當然,她和湯以安在酒吧裡放鬆心情,兩女的拚酒量拚過那晚在場所有男士的情況不算在內,畢竟這事兒到現在為止都還是那個酒吧的傳說呢。
靳澤承沒表態,眼尾擒了一絲很淺的笑意。
喻遙也不好直接拒絕,舉著酒杯走到了靳澤承的旁邊,她眨了眨眼睛,客氣又自然:“比起敬酒,我更擅長的是倒酒。”
順便把旁邊胡導和製片人的酒杯也給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