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的磚房在外麵的牆皮上貼了一層金碧輝煌的牆紙,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雨浸泡過的原因,有幾個角落凸起了。
在一眾茅草屋之中,這間房子顯得頗為格格不入。
外邊還有一個圈起來的養鴨場,裡麵笨拙的走著一群醜鴨子,有個身上臟兮兮的小女孩正在喂鴨,她頭發很長,編了一個十分粗糙的麻花辮。
她就是白澤遇提到的那個合適的小女孩,男人輕輕叫了她一聲:“招娣?”
小女孩轉過頭,臉上雖然滿是灰塵,但是烏黑的眼珠卻像是被蒙了灰的明珠,熠熠生輝,她看了眼幾個陌生的麵孔,然後跑開了。
“小女孩可能有些害羞。”白澤遇朝著喻遙解釋道。
另一邊,女工作人員敲了敲鐵門。
隔了幾分鐘,一個大肚子的婦人探出了腦袋,見到是陌生人,她的視線立馬裹挾了八分敵意,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問道:“外地來的?”
女工作人員第一遍沒有聽懂,“啊?”了一聲。
女婦人從旁邊那了個紅盆子,裡麵裝了洗過衣服的臟水,毫不猶豫的朝著外麵的人潑去。
“啊!”
聽到大動靜聲,白澤遇連忙上前。
“不要來!不要來!”女婦人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謾罵道。
白澤遇將自己的條紋襯衫披到了女工作人員的身上,他往前一步和女婦人交涉,依舊是不太熟練的方言。
女婦人最終歎了口氣,稍有歉意的瞥了眼剛才被自己潑水的女人,“白老師,你們進來吧。”
正好飯點,有些毛糙不平的木頭桌上擺放著很多菜。
竟然是葷類占絕大多數。
女婦人解釋道:“這都是我男人去後麵的山上打獵來的,素菜都是自己田裡種的,不施農藥,你們放心吃好了。”
白澤遇端著碗筷走出,遞給喻遙時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都用開水燙過了。”
喻遙向他投以感謝的目光。
沒想到這人還記得自己吃飯的一點小潔癖,如果在外麵,勢必是要重新消毒碗筷的。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高級餐廳都直接存放了她和靳澤承私人餐具的原因。
女婦人坐在主位,她身上的衣服花色很重,但一看就是洗過幾十次的了,質量本來就差,很多線頭都跑了出來,皺皺巴巴的。
長時間做農活,她的脖子不僅黑還有很多頸紋,但卻戴了一根蠻粗的黃金項鏈,看質地不像是假的。
些許是注意到了喻遙打量的視線,婦人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另一隻手扯了扯衣服的領口,想把那根黃金項鏈給遮擋起來。
喻遙挑了挑眉,覺得這兒真的是奇怪的很。
小女孩沒來吃飯,婦人聽導演解釋了他們的來意,根本就沒思考直接拒絕道:“不行,我家招娣才不做這種拋頭露臉的事情,女孩子家家怎麼能當戲子呢。”
大家都看向了喻遙,後者倒是沒什麼反應,慢條斯理的夾了片豬頭肉放在嘴裡嚼著。
味道很一般,太油膩了。
女工作人員儘責的解釋道:“您放心,我們是有報酬的。”
沒想到女婦人的反應更加大了,“俺們家不缺錢,你們快點吃完了離開吧!”
今天他們幾個能進屋純屬是看在這位白老師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