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充斥著木屋的每一個角落。
漫天的火光、灼燒的熱氣將所有生命都拖入了死亡的峽穀中,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枝頭的鳥兒也都嘶鳴著飛散了。
喻遙因為生理刺激,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偏偏旁邊的男人嘴巴還碎,這麼嚴峻不堪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苦中作樂:“雖然沒和你表白成功,但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一樁佳話了。”
要不是這裡真的太熱,喻遙真是想揪著他的頭發讓他一個人去送死,她咳嗽了好幾聲,苦唧唧的說道:“娛樂圈的明星本來就不多了,我這麼一個遵紀守法按時交稅的被火燒沒,這說的過去嗎?”
她還不如死在踩的那台縫紉機上。
保鏢以飛一樣的速度趕到了,他們大力的踹著木門,不敢想象如果裡麵的太太出任何一絲意外,靳總會怎麼扒了他們的皮。
裡麵估計已經被堵死了,外麵怎麼踹門都沒有用。
喻遙和霍木鬆能感覺到屋子在搖晃,這兒沒有任何能容納他們鑽進去躲的地方,如果再不出去的話,屋頂上的木頭一定會砸在他們腦門上。
死亡的風險逐秒增加。
外麵的人亂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桶一桶的搬運井水來滅火根本就是精衛填海。
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連帶著手上的力氣也變小了。
突然,狂風乍起。
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不斷發出噪聲,由遠及近,一共三架幾乎是急速降落在旁邊的田野裡的,把地上的泥土全部掀起,那些村民種的菜也在空中亂飛。
逆著赤橙的夕陽光,從第一架直升機上跳下來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靳澤承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短發淩厲,眼神如泛著銀冷的刀刃,將下顎線條都削的流暢硬朗。
周身輪廓浸在光裡,宛若神祇。
第二架飛機上下來的人全都穿著統一的服裝,很像特種兵,但都沒有佩戴什麼顯示身份的銘牌,估計是某個秘密組織。
幾個人拿出一些周圍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工具,三下五除二的就對那扇木門進行了一個小爆破,連同裡麵那些堵著門的橫梁一同炸開。
巨大一聲爆破音,喻遙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率先衝進來的是霍木鬆的經紀人,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愣是在這一刻裡發出了哭腔,他直接拉起地上的霍木鬆往外走。
然後是一群不停叫著“太太、太太”的烏鴉們湧入了進來,如果不是火還在不停的燒著,喻遙差點真的以為這群保鏢都是諧星出身,試圖用口水來澆滅這場大火。
不過他們還是很有本事的,竟然真的破了門進來。
回去之後一定要讓靳澤承給他們加雞腿吃。
無儘的熱浪裡,喻遙其實有想過自己如果真的殞命在此應該應該怎麼辦的,她死的這麼冤,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變成鬼魂飄回來看看。
看看湯以安的網戀男友到底是何方神聖,看看喻晴這麼蠢的人是不是真的能考上碩士研究生……看看靳澤承這個狗男人是等她死了的第幾年才娶新夫人。
爆炸聲響起的最後一秒裡,她隻是覺得自己好想靳澤承,好想那個男人再抱抱自己,僅此而已。
喉嚨已經嗆的不行了,喻遙虛弱的喊著:“我在這裡……”
下一秒,她的頭頂上罩上了一件帶有雪鬆香味的西裝外套,然後被人輕輕抱起。
好像突然上了雲層,木質調的淡香將她緊緊包裹著,是那種跪在佛堂裡,知道上蒼憐憫了自己的心願,被光所普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