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之前。
喻晴訂了一張出發去H市的機票,學校那邊也暫時請了假,她打算一個人先逃走,讓父母再去好好向喻遙求個情。
到底是他們養大的,她還不行麵對苦苦哀求自己的養父養母,喻遙也能無動於衷的。
等事情有著落了,她再回來。
如果直接去了那什麼女校,一輩子就是真的徹底完了。
大概十一點半,喻晴拎著自己的行李箱準備出門,手放在門把手上時,聽到了身後響起很清脆的一聲“哢嚓”聲。
轉動門把,卻發現怎麼都擰不動。
小機關裡散發出了一種暫時會讓人昏迷的粉末,喻晴毫無防備的吸下,頭暈眼花的倒在了床上。
一倒就是半個小時。
那個粉色的行李箱突然自燃,正好輪子又滾到了窗簾旁邊,火勢一下子就變得不可控製了起來。
喻晴是被熱意燙醒的,整個房間都在熊熊燃燒之中,床邊一小圈好像提前被人動了手腳,火勢暫時躥不過來。
但黑煙滾滾,多吸了也是有致死風險的。
喻晴大聲尖叫著,奈何房間隔音效果太好,無論是喻父喻母還是家裡的傭人都未曾察覺到,她喊得嗓子都啞,再加上氧氣愈來愈稀薄,對於死亡的恐懼也愈來愈強烈了。
再等下去隻有被嗆死的風險,喻晴有些絕望的披起床上的被子想要衝破火圈,她住的房間是三樓,跳下去頂多摔個骨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倘若她就算是死了,那做鬼也不會放過喻遙的,一定是她在背後做了手腳!
人倒黴之時喝口涼水都塞牙縫,喻晴太著急害怕,下床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她的右邊手臂皮膚碰到了火焰,直接燒的通紅。
爬到窗戶上的時候,窗戶又鎖上了,沒辦法隻好用胳膊肘撞,一邊血肉模糊,玻璃渣都嵌進了皮膚裡,另一邊則是撲不滅的火在皮膚上燃燒著。
整個人都痛不欲生,比死還難受。
“砰”的一聲巨響,喻晴摔倒在了樓下的花壇裡。
喻宅總算是有了動靜,一瞬之間燈火敞亮。
消防車很快就到來,喻母在花壇裡看見渾身慘不忍睹的女兒直接暈厥了過去,整個家都是處於手忙腳亂的狀態。
喻遙下樓看時,大門口已經圍聚了不少人了,個個臉上神情凝重,似乎是見到了多可怕的東西一樣。
她往前走了幾步,也想一探究竟。
“怎麼不披件衣服再下來?”靳澤承見她身上隻穿了一個吊帶,皺著眉讓傭人回去拿外套,跟個老父親似的操著心:“動動,晚上全是蚊子。”
一旁的邵雨薇忍不住腹誹道:“這是看戲來了麼?”
很快有醫護人員抬著兩個擔架前後走出,由於喻晴是清醒狀態,再加上身上被燒傷的地方癢的不行,她痛苦淒厲的鬼吼著。
所有人都緊鎖眉頭抓著掌心看著。
對於過慘的悲劇,人類都是有同理之心的。
靳澤承下意識去遮喻遙的眼睛,怕她看了那種血淋淋的傷口會做噩夢,然後懷裡的小姑娘嘴角掛著明晃晃的笑意。
明媚又張揚。
靳澤承皺緊了眉頭。
注意到這個不合時宜笑容的人不止他,還有邵雨薇,她有些不可置信,“那受傷和昏迷的不是你妹妹和母親麼?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