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默念一切都是為了生計,希望死後依舊能被天堂所接納的迫切願望,朝著椅子上的男人潑去了鮮紅的豬血。
腥臭味瞬間以爆炸的姿態蔓延開來。
齊之昀覺得生不如死。
黑頭套被摘下,他的眼睛適應了一下強烈的燈光才緩緩睜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邊上勻著紅酒杯的湯以安,咬牙切齒的問道:“怎麼又是你?”
等等,他都在這兒了,muse不會也出了什麼事情吧?
“和我約好見麵的女人呢?你們把她怎麼了!”
“哇哦,癡情種誒。”喻遙從不遠處走近,像是看到了一個新物種一樣新奇,鼓著掌感歎道:“湯湯,他竟然對你是真心的誒。”
自己都小命難保了,竟然還有空擔心別人。
再怎麼感動,代入齊之昀的臉,湯以安也隻是單純的想作嘔,她戴著一次性手套從男人褲子裡摸出了手機,“你這種性格,網絡上不止和我一個人聊天吧?”
男人神色一沉,低頭看著衣服褲子上黏膩惡臭的紅豬血,心臟漲疼。
湯以安就是他的……muse?
怎麼可能?!
但是湯以安確實說出了他們從前很多約定好的小秘密。
“你聽我解釋,之前……”齊之昀慌張的開口。
他想他應該是真心喜歡這個好幾年的網戀對象的,雖然在這個無數快餐式愛情盛延的年代裡,說“真心”二字歸於廉價。
但是和自己所有上過床的女人不同,他對湯以安是不同的。
湯以安聽都不想聽這些話,有些煩躁的試了幾遍男人的手機密碼,全部錯誤。
而且因為試的次數太多,導致麵部ID已經無法使用了。
“你的手機密碼到底是多少?”
她想看看齊之昀以她的Afflatus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時,列表裡還有多少個和自己一樣被謊言困住的可憐女孩。
齊之昀搖著頭,結巴到語無倫次:“你聽我解釋…之前…之前你見到的我都不是我,我不是那種人,我是真的喜……”
聒噪死了。
喻遙掏了掏耳朵,從身旁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把冰涼的武器。
左輪手槍,小型槍械,轉輪上一共按了六個彈巢。
她拿著手槍走到了齊之昀麵前,頗為嫌棄的捏了捏鼻子,然後十分輕蔑的說道:“齊總,玩個遊戲吧,俄羅斯轉盤聽說過吧?”
在所有人倒吸冷氣的情況之下,喻遙嘴角的笑意愈來愈妖嬈燦爛,“現在呢,這把槍裡隻有一發子彈,我們每個人有三次機會,看誰最幸運好不好?”
湯以安都震驚了。
需要玩這麼大的嗎?!
保鏢還沒來得及去搶喻遙手裡的槍,製止她玩這麼危險的遊戲時,隻見喻遙已經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了。
她說:“我先來。”
指尖扣動了一下撞針,然後直接閉眼摁下了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