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旁邊人的提問,喻遙認真思考起和靳澤承到底是什麼關係。
從小到大,無數次在外人麵前他們都是以兄妹相稱。
不是親兄妹也沒有勝似親兄妹,畢竟哪家親兄妹會和他們倆人是同一個相處模式。
就單單提有的時候她看了恐怖片,一個人怕的不敢睡覺的時候,都是從連通的小陽台上偷偷鑽到男人的被窩裡睡覺的這回事兒來說。
親兄妹這麼大了如果還如此親昵,不是犯罪是什麼。
雖然靳澤承麵上很嫌棄她這副作為,但是沒有一次阻止她去看那些驚悚的恐怖片,反而“助紂為虐”,時不時再邀請她看一部。
現在想想,他竟然還有種樂在其中的感覺……
清了清嗓子,喻遙好像要掉眼淚了一樣,沒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自憐自哀道:“那我又是什麼呢?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粟,是天地萬物中的一顆塵埃,是諾大宇宙裡的一粒微小沙粒而已!”
“……”
拜讀過她《去春遊》這篇世界級彆名著的人聽到這個排比句式時全部都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之中。
到底哪個才是她?
靳澤承扯了扯嘴角,認真的剝著手中的大蝦,他嗓音很沉,帶有粗糲的磨砂感:“我們每個人都是宇宙之中的一粒沙。”
他抬起眼,漆黑的眼眸中帶有真摯,繼續緩緩說道:“但是遙遙,再微小的一粒沙也是一個宇宙。”
所以你不僅是你自己的宇宙,也是我的宇宙。
喻遙才不會管他講什麼話,看見眼前紅白相間的蝦肉時,皺著眉督促著:“你還沒給我蘸醬料。”
隻好又在醬碟裡翻滾一圈,靳澤承歎了口氣,繼續無奈的給她剝著蝦肉。
沒指望她懂什麼。
每天都這麼吵吵鬨鬨……也挺好。
就當未來老婆是個小傻子好了。
旁邊的男生看熱鬨不嫌事大,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那你不如做我的女朋友吧,怎麼樣?”
他還故意端起麵前的玻璃杯,笑著說道:“承哥,以後我和遙遙一起孝敬你。”
周圍其他幾個坐著的人無比都在打量著靳澤承的臉色,真是覺得這人好大的膽子。
而且不都說真心話往往以開玩笑的形式表現出來麼。
誰知道他心裡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呢。
靳澤承臉色確實不太好看,甚至不動聲色的瞪了那男生好幾眼。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他都死了成千上萬次了。
喻遙眼珠子狡黠的轉了一圈,跟隻小狐狸似的,軟糯的問道:“做你女朋友的話,待會兒你可以給我買門口的那個棉花糖嗎?要小兔子那樣的。”
男生愣了一下。
純粹是覺得這位大小姐真的太好養活了。
一根棉花糖就能騙走?那他還真是求之不得。
當即答應:“當然可以啊,把那老頭兒的攤位包下來都不是問題。”
“你人可真好呀。”喻遙用腦袋靠了靠他的肩膀,小鳥依人的稱讚著。
靳澤承斂了斂眸,嗓音很淡:“你上一顆蛀牙還拖著沒治療好,再吃那種甜不拉幾的東西,又想蛀幾顆?”
將幾個剝好的大蝦肉串在了筷子上,在醬料碟子中滾了一圈後遞給了小姑娘,語氣是說不出的寵溺:“那些衣服鞋子化妝品,你要哪個我沒給你買?一個棉花糖不給,就當白眼狼了是吧?”
還當著他的麵誇彆的男生人真好,真想立馬把她帶回家打一頓屁股。
太不老實了!
生氣歸生氣,喻遙依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男人的剝蝦服務,吃下一個之後,歪著脖子,卷翹的睫毛在半空之中撲閃撲閃著:“您好,這位陌生人請問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