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脊挺的和山一樣筆直,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三個男生,嗓音涼薄到不帶任何溫度,每個字都狠戾感十足:“她也是你們幾個雜碎能肖想的?”
雖然每次見了喻遙都表現的和她不太對付,甚至不少大院裡的小夥伴都以為他們彼此很討厭對方。
但是他和喻遙都清楚,倆人就是這種互損的相處模式,哪天見了麵要是不吵架才是吵架了呢。
這小妮子於她而言也算是半個妹妹。
哪裡能允許一群畜生在自己的耳邊胡亂叫囂,開她的玩笑。
“你他媽的拽什麼拽?”左邊的男生率先站起來,很不客氣的用兩根手指推了推陸景修的肩膀,“以為贏了場籃球比賽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是吧?”
陸景修才懶得跟他多煩,單手就擰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往外麵旋轉著,雲淡風輕的回答道:“一碼歸一碼,你們技不如人也就算了,有什麼資格開我妹妹的黃腔?”
倘若現在站這裡的是靳澤承,這三個男生的腦袋估計早就被他給踢碎,打到血肉模糊了。
所以說遇到的是他,還算是幸運的了。
但三位幸運兒不會這麼覺得。
一個被揍了一拳,三個都化身為了瘋狗,一起朝著陸景修撲過來。
大家都是打籃球的,身高體型上麵的差距不會太大,縱使陸景修的力氣再大,時間一長也是寡不敵眾,嘴巴邊上也挨了一拳。
頓時青了。
他往旁邊地上淬了一點帶血的口水。
抹了抹唇角,薄薄的眼皮上覆蓋著一層陰狠。
還有繼續要打下去的意思。
外麵來了四五個自己學校的,一看見他被群毆,頓時火冒三丈,也撩起袖子想加入這場鬥毆。
那三個男生一看人突然變多,謊了,連句狠話都不敢放就夾著屁股走出了更衣室。
“修哥,你沒事吧?”
陸景修搖搖頭,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有人又說道:“校花一直在門口等你,你要不先出去看看她,她好像挺著急的。”
差點兒就把正主給忘記了。
當喻遙看見陸景修臉上負傷的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再加上剛才也有三個受傷的男生走出來,一下子就想到了發生了什麼。
她比任何人都要憤恨:“那三個崽種,居然玩三打一,是不是男人啊!”
沒想到小妮子竟然會如此為自己鳴不平,陸景修鼻尖一酸,覺得剛才挨的點打也算值得了。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喻遙就捧住了他的臉,焦急的詢問著:“你有沒有被打出腦震蕩啊?一加一會算嗎,我的數學作業還是能夠順利完成的吧?”
陸景修:“……”
原來剛才全部都是他自我感動。
真是氣笑了。
正準備帶她回去的時候,靳澤承從一棵大樹下走了出來,半張臉匿在夕陽光之下,輪廓硬朗。
他壓低唇角,一上來就拎住了喻遙的耳朵:“你今天下午還敢逃課是吧?回家之後把那剩下的一整套數學練習冊都給我寫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喻遙吃痛的叫出聲,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想讓陸景修棒棒自己,誰知道這貨好像四條龜腿上都抹了油,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那一個禮拜的數學作業還是自己寫的,而且因為逃課,還被迫多寫了十頁的課外練習題。
平方差的那些公式就硬生生的靠這種題海戰術,死記硬背的刻進了容量不太大的腦子裡。
再後來,喻遙在街上玩的時候,看見了那天先從更衣室裡出來的三個男生,現在駐拐杖的駐拐杖,打石膏的打石膏。
還有一個因為兩隻眼睛都被打腫了,手裡還牽著一條導盲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