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修拆著外層的單獨包裝袋,輕聲說道:“你先吃些這個緩解緩解,待會兒要是餓了我再讓人送你想吃的正餐來。”
全程他都乾脆撂下筷子伺候湯以安吃。
自己碗裡的米飯還疊的和座小山一樣。
喻遙拿起手機,偷偷在桌子底下給他發短信:【就是現在,唱首湯湯最愛聽的《香水有毒》。】
這次不成功就成仁!
陸景修懵了。
鑒於這死丫頭以前多次不懷好意的整蠱,現在突然讓他唱歌,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她又要整自己了。
本來就沒什麼音律,這種時候唱歌,自取其辱?
但是喻遙的眼神真的很誠懇,甚至還在暗示他需不需要自己放配樂。
陸景修闔了闔眼皮。
算了,今天說好一切作戰計劃都聽從她的指揮的。
丟臉就丟臉吧。
憑著一些腦海裡單薄的記憶,直接扯起嗓子進行詩朗誦:“你的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哦…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聞到他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男人的語調慷慨激昂,如果不聽說的內容,大家都還以為他此刻是在做什麼入黨積極分子的宣誓。
湯以安:???
原本是一頭霧水的,但是聽著聽著真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孕吐都感覺緩解了不少。
湯母的唇角也始終向上,側頭對著自己的老公輕聲說道:“為了咱們女兒他都肯放下身價當小醜來逗她笑,你也該再給人家孩子一個機會吧?”
說實話,活到他們這把年紀,明白太多這個世界上有無數身不由己的事情。
他們有,陸景修這種有的就更多了。
一曲朗誦完,陸景修明顯感受到了餐桌上的氣氛緩和不少,這次不需要喻遙點撥,他主動說道:“伯父伯母,這幾天其實我一直都在你們家附近,就在車上待著。”
“我很擔心你們真的帶安安去醫院做手術,所以還不惜花大代價聯係了這邊所有的醫院,不準他們接收安安。”
聽到這事兒湯父就冒火,他就知道有錢人是永遠改不掉身上的那種專斷獨橫的。
還沒開口批判,陸景修繼續說道:“但我並不是為了延綿我自己的子嗣才這麼做,安安願意留下肚子裡的寶寶,我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成全她。”
早在一開始他就表示了自己對湯以安所有抉擇的尊重。
湯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跟我來廚房,再盛一些飯。”
是想單獨和陸景修聊聊的意思。
小王八還真的傻乎乎的端著自己沒吃幾口的飯碗跟了進去。
看見他嘴巴邊上有個很小的白色飯米粒,湯父指了指自己臉上相對應的位置,示意他先拿下來後再說話。
陸景修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老丈人”又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動作,食指指著他自己的嘴角,表情意味不明,還有一副等的不太耐煩的樣子。
陸景修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種意思吧?
但動作總是比腦子更快一步,身體很實誠的動了起來。
他低下頭,閉上眼睛親了親湯父一直用手指著的地方。
還停留了兩三秒鐘。
湯父:???
他是誰他在哪,麵前的這個“登徒浪子”是不是他媽的腦子有什麼大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