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指尖摁在紅色按鈕上時,腦海裡突然閃過靳澤承這個狗男人幾小時之前對自己做的混蛋事。
不僅學習,他還真是方方麵麵的記憶力都很好,掐著她的腰完美複刻了一遍電影裡的所有動作,還不停的威脅她到底拍不拍這種“藝術感”片段。
得知自己一開始嘴硬的回答,仍然是要無私的為藝術獻身時,直接拿起了櫃子裡的錄影機,他說:“行,那還是我先幫你找找經驗。”
這可就成了假戲真做了!
是女明星絕對絕對不能有的黑料。
喻遙隻得哭哭啼啼的求饒。
狗男人這才滿意的扔了手裡的攝影機,但身體依舊力行,一秒鐘都沒放過她。
即使現在隻是動也不動的乾躺在床上,喻遙都感覺自己的膝蓋很酸,腿心很疼,她艱難的卷了卷被子,像個蠶寶寶一樣把自己裹了起來。
動彈不得。
衛生間的光線逐漸變得朦朧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喻遙愈發傷感,腦子裡突然浮現出自己最好的姐妹湯以安如果死了,她該怎麼辦。
窗外的雨依然沒停,打在小陽台上“滴答滴答”的想著。
喻遙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席湯以安的葬禮,她一定得穿去年在巴黎和她一起買的那條純黑色的魚尾裙,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場合,都放在衣櫃裡吃灰很久了。
作為死者最好的朋友,她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上台致辭,以自己文學水平的有限性,演講稿必須得求靳澤承幫自己寫。
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最後喻遙眼淚都掉出來了,毫無疑問她在這世上悲催的隻有湯以安這一個朋友,如果她真的被車撞死、飛機失事、地震被埋,海嘯被淹、打雷被劈……
那她該怎麼一個人獨活呢!
估計正主湯以安本人真的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想得到她早就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某一個月黑風高下著暴雨的夜晚,腦補了上百種不重複的英年早逝。
“砰!”
臥室內突然響起很大一聲動靜。
靳澤承連忙關了淋浴的噴頭,在腰間快速的裹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發現是小姑娘裹著被子摔到了床下,
然後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怎麼這麼大了還會摔到床下去啊?”男人哭笑不得的將她從地上半扶了起來,這才注意到了小姑娘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呢。
她在無聲的哭泣。
靳澤承眼皮跳了跳,心驚膽戰的問道:“怎麼了這是?哪裡不舒服?”
隻是醒來之後洗個澡的功夫沒看著她,就出事了?
喻遙好不容易才從毯子裡抽出來了一隻手,跟隻喪屍一樣,朝著床頭櫃伸長手臂,嘶啞的喊道:“手機!把我的手機給我!”
以為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靳澤承立馬照做,眉頭都鎖了起來。
隻見小姑娘撥打的是一個備注為【上月19號刀削麵AA還欠我44.82】人的語音電話。
他舌尖輕輕頂了頂腮幫子。
這會兒從床上摔下來打什麼語音電話,是為了討債?
而且還哭上了,44.82後麵跟著的單位難道是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