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本身就是一種慈行善舉,不應該被強迫也不允許被任何道德所綁架。”喻遙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飄浮在水暈上似的,“我捐一千萬,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而黃小姐捐十萬,也是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沒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去譴責她。”
這話的格局聽著很大,但是但凡有點腦子的,就跟羽毛蘸了水往下沉似的,一寸一寸的開始浸濕。
裡層意思不就是嘲諷黃希希能力一般麼。
關鍵當事人還不能反駁,如果敢反駁,就一定會有人開始質疑:“既然你都自己說了你能力大了,那你怎麼還隻捐了區區十萬塊?這跟大象腿上的死蒼蠅一樣,微不足道的,有什麼區彆?”
總之喻遙這番話,在場的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黃希希跟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她呼吸聲很急促,一股怒氣好像順著脊柱從下往上衝了出來,她的嗓音發自內心的抖動著:“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太丟臉,基本上牆倒眾人推,已經沒有人再願意在這種關頭為她說上一句話了。
喻遙用小拇指卷了卷耳邊落下來的一縷碎發,笑容清甜:“沒關係的,我都理解,既然這件外套是你借給我的,我一定會乾洗好了再還給你,畢竟這可是……真皮草呢。”
後三個字的力度咬的極其重,就跟一隻無形的大手似的,在不停反複的扇黃希希的臉頰。
對於這種極其在乎麵子、愛慕虛榮的人來說,當眾戳穿她的難堪,就等同於殺她於無形。
真的比上手打還要狠厲。
而且喻遙剛才所說的“理解”,她理解的隻是怎麼去激發這個女人的窘迫而已。
其他的善意,沒有必要。
黃希希臉都發燙發紅了,她顧不得喻遙話裡的意思是什麼,隻知道點頭,想儘快過掉這個部分。
這個舉動,在他人眼裡,也是變相的承認她誣陷了喻遙的這一事實。
圈裡人可能隻是心知肚明,頂多以後自己引以為戒,多注意一點,省的被黃希希陷害。
那群商場上的則是嗤之以鼻,對這種喜歡背後耍陰招的小人最為不屑,不僅僅是戲子這個身份,他們打心底裡瞧不起這個黃希希。
而捐款了一千萬的喻遙,是他們需要攀上的人脈。
這身份,值得好好探究一番。
沒過多久,靳澤承理由都沒說,揉著眉心有些疲憊的走出了會場,指導門口一直等著的司機把車子開到了一個顯眼好找而且沒有媒體記者的地方。
等著小姑娘待會兒可以順利上車。
因為羅建國不在的原因,喻遙也很輕鬆的就走了出來,不用聽主辦方站在舞台上講那堆廢話。
她還偷偷查了舉報這種以慈善名義非法獲利的舉報電話,準備一鍋端。
偶爾萌發的這麼一點正義感,真的不忍心掐滅,不一做到底的話,良心都過不去。
……
上車後。
司機按照後座男人提前說的指示,平緩安全的在空曠的馬路上行駛著,月亮彎的像一把鐮刀,幽幽的掛在樹梢上。
喻遙給羅建國打了個電話,後者解釋道:“你那邊結束了?我有事提前回去了,給你打了幾通電話,你都沒有接。”
“啊……可能是我沒聽見吧。”喻遙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她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閒出來的一隻手就玩弄著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