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前一日清晨。
陽光房的花園裡正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頭戴法式的卷邊太陽帽,身上穿了一件簡單優雅的連衣裙,正手拿著一支茶盞。
一邊品花茶,一邊沐浴著陽光。
她的身前有個男人正彎著腰,尊敬的問道:“夫人,您真的要回國看望陸少爺嗎?”
“嗯。”女人點點頭,剜了麵前的傭人一眼,不屑一顧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吃白飯的辦事不力,連我兒子身邊一個女人的信息都查不完整。”
不然的話,何須她親自出馬呢!
傭人聞言,將頭低的更低了,但還是忍不住勸道:“夫人,陸少爺已經長大了,您貿然乾預他的情感生活,隻怕是更會離間母子之情啊。”
畢竟在陸景修上學的時候,這個做媽的就已經強行棒打過好幾次鴛鴦了。
以前還可以拿著“學習最重要”為借口管教,但現在陸景修馬上都要二十七歲了,是一個完完全全獨立自主的自然人,還能將那麼大一個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
再插手,可不就是強行破壞本來就不怎麼樣隻修複了一點的母子情分麼。
然而陸母才不會這麼覺得,甚至反而罵這傭人多管閒事:“你彆以為自從景修到國外來就是你一手照顧的,對他的人生就可以指手畫腳了,你區區一個管家而已,沒這資格!”
她繼續喋喋不休著:“我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人中龍鳳,他的婚姻可不能隨隨便便的交代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手上。”
傭人不再說話,回去給她訂回國的機票了。
不提陸母這控製欲,就光是她對低下中小階層的偏見都很強大,瞧不起任何社會地位比自己低的人。
滿腦子都隻有“趨炎附勢”這四個字而已。
他不免心疼起了那位素未謀麵的姑娘,還有陸景修,如果他這次的感情真的是認真的,那麼倔強的性子,肯定會和夫人吵起來的。
到時候又是一場不見血的腥風血雨。
……
湯以安在醫院病房裡住了幾天,實在是住不下去了,這日男人一來,她就明確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回家,也想繼續去公司上班。”
根本沒考慮,陸景修直接拒絕,放下手裡為她帶的繪畫工具,說道:“不行安安,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的。”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住在這兒了!”湯以安頗有一副要撒潑打滾的架勢,她半跪在床上,摟著男人的一隻胳膊,“再這樣下去,還沒把寶寶生出來,我就要得產後抑鬱症了。”
語畢,她還搖了搖男人的胳膊,“我覺得累的時候肯定會給你發消息,回家去休息的,好不好嘛修修。”
陸景修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他竟然被喊修修了!
女人撒起嬌來都這麼可愛的嗎。
終於又感受到了一點好兄弟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