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以安撓了撓自己的眉毛,雖然七七八八的能猜到沙發上坐著的女人是誰,但為避免誤會,她還是問了一句:“請問您是?”
站在廚房裡的保姆瘋狂向她使著眼色,似乎是想讓她快點出去,先不要回來。
她也算是在有錢人家工作了幾十年了。
誰不是善茬,一眼就能看得出。
聞言,陸母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耳朵上的翡翠吊墜還晃了晃,她的聲音有些尖銳,酸氣十足都說道:“不認識我?”
“我還以為你煞費苦心的想要嫁給我兒子,一定會做足了功課呢。”
湯以安挑了挑眉。
其實她剛才上來問這麼一句,主要也是想試探試探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
如此一看,剛才她那嫌棄的眼神,也並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這日子過的還真是不太順遂,她好不容易和陸景修相互確定了心意,結果沒過幾天,人媽媽從國外屁顛屁顛的趕了回來。
柔和一點的話,或許隻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也就算了,但如果心狠一點,怕不是要用儘手段逼自己離開陸景修。
湯以安瞬間來勁了。
平淡無比的生活被迫激起一點水花,應該也挺好玩的?
保姆急匆匆的從冰箱裡拿出一杯楊梅汁,倒了一玻璃杯之後走到客廳,遞給了湯以安,她的話說的無比巧妙:“湯小姐,這個剛從冰箱裡拿出來,您還懷著孕,記得放一會兒再喝。”
點明“懷孕”之事,也是為了提醒陸母不要做太過分的舉動。
兒子的麵不看,孫子的麵總得照顧吧?
話音剛落,原本想拿湯以安開刀的陸母,瞬間一個攝人的眼神照到了保姆身上,她翻了很大一個白眼:“這天底下做事的傭人怎麼都想管到主子的頭上呢?狗的工作就應該是把門看好了,其他的……”
湯以安覺得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立馬出聲製止:“阿姨,謝謝您的楊梅湯,您先去準備晚餐吧,陸景修一會兒會買蝦回來燒。”
保姆點點頭,離開了客廳。
隔了一會兒,陸母就開始找茬了:“你倒是偽善,幫著一個傭人說話,怎麼也沒見你親自下廚啊?讓我兒子花錢聘傭人來照顧你,真好意思。”
倆人的思想顯然不是一類。
這女人非要把人給分個高低貴賤,而在湯以安的心裡,她覺得保姆隻是一份工作而已,她們靠勤勞吃飯,與家庭的關係也並不應該是什麼奴才和主子。
而是雇主和雇員,平等互利需要互相尊重的關係才對。
“您真幽默。”湯以安抿了一口楊梅湯,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您是剛穿越回來的皇後娘娘呢,穿的也很像。”
同樣的繁縟、迂腐封建。
陸母沒想到一個初次見麵的小丫頭片子敢對自己如此牙尖嘴利,她的視線下移到了湯以安的肚子上,臉上是越來越看不起的神色了,“你就想憑這麼肮臟的手段嫁給我兒子嗎?”
未婚先孕,真是羞掉祖宗十八代的臉!
湯以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氣定神閒的反駁著:“那總不是要嫁給你吧。”
言下之意,也是勸這位貴婦少管閒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