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遙進門後的第一句,就是怒氣衝天的喊道:“這可惡的老毒婦!”
給她倒了點冰鎮的楊梅汁,湯以安笑著說道:“你竟然比我還激動,還亂給長輩起外號,不怕你老公又教育收拾你啊?”
“你們怎麼都說她是長輩啊?她根本不算好嗎。”喻遙猛的往肚子裡灌完了一整杯楊梅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應該不知道吧,她以前還害我跪過祠堂呢。”
這事湯以安是真的從來沒有聽見她提起過。
而且喻遙應該是一個人都沒告訴過背後真正的理由,她憋了很久,也算是為數不多的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之一了。
那個時候,陸母正天天在家和陸景修他爸鬨著離婚呢。
聽某些飯後愛在樹蔭之下乘涼的八卦的大人們說,陸母有一次竟然還掐著自己兒子的脖子威脅離婚,還威脅要一大半的財產分割。
這話說出來其實大家都覺得很假。
誰會相信天底下有多自己親兒子都這麼狠的母親啊?
不可能!
喻遙那天沒上學,溜到外麵玩的時候,就在某個小巷子後麵碰到了陸母,她不太愛和這種長輩打招呼,所以也沒有走出去,想著等人離開之後,她再離開好了。
結果好巧不巧就又撞見了一個外國男人,一上來就和陸母吻的激情四射,給她單純質樸的小心靈帶來了很大的磨滅。
倆人恨不得吻到天昏地暗,終於分開之後,陸母被那個男人抱在懷裡,輕聲說道:“我這邊的手續很快就辦完了,你再等我幾天,到時候我離婚分到的那些錢,還不都是你的嘛。”
那外國人也說的是中文,隻是很蹩腳罷了,他皺著眉問道:“那泥滴兒紫怎麼辦呢?”
“不要管他,我是不可能要他的。”陸母毫不猶豫的就脫口而出了,她把未來幻想的很美好:“到時候我們出了國,就現在市中心買套大彆墅,剩下的錢都給你的公司用,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等生活穩定了……再生一個我們自己的混血寶寶怎麼樣?”
外國男人點了點頭,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其實窩,不介,意泥也帶上泥滴兒,紫,窩們闊以一起離開這裡。”
陸母沒有同意,甚至冷冰冰的說道:“他不是我的兒子,隻是那個人的兒子罷了,你不要再說這個事情了。”
喻遙那會兒雖然挺不喜歡嘴欠欠還跟她搶遊戲機的陸景修,但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彼此之間相互信任的戰友。
哪怕今天聽到的是一位陌生母親說出來的話,她都會覺得寒心無比,又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住他們家對院呢?
她的兒子自己還認識。
於是喻遙想也沒想衝了出去,指著陸母那張抹著厚厚白粉的臉,就大罵道:“你這個老毒婦!”
看到外國男人,她還想了想,才一起罵道:“還有你,這個男碧池!”
一對奸夫淫婦。
陸母氣到臉當場就漲紅了,但是她腳上穿的高跟鞋太高,沒能順利抓住罵完就逃跑的小喻遙,而那個外國男人暫時也不可以露麵。
所以這事情其實是到了晚上才徹底發酵的。
靳母以為喻遙今天一整天沒去上學,肯定是發燒發的很難受了,所以吃晚餐的時候,比平時還要照顧她。
直接拿著勺子親自喂了。
喻遙當然也很會裝了,偶爾咳嗽幾聲,對白天溜出去玩遊戲機一事閉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