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梅安知扶著妻子到塌上坐下:
“三娘如今已有身孕,怎好勞煩你親自去外頭請廚子?今日來的可是那覃廚子?”
梅三娘撫著不顯懷的肚子:
“不妨事。夫君有所不知,覃家食肆關門已有月餘,那手藝俱佳的覃廚子病逝了,可歎這麼好的廚子………”
梅安知擰眉:“可惜……如此這般,三娘請的這位是哪家酒樓的師傅?”
梅三娘眉心舒展,抿唇一笑:“巧了,哪家都不是!卻是那覃廚子的長女!”
梅三娘把碰上覃宛的經過大致和夫君說了一遍,梅安知越聽眉頭越發緊蹙:“我從前聽常去食肆的學生說起個傳聞,說這覃廚子手藝頗高,可他女兒卻毫無廚藝天賦。三娘,你莫不是請錯了人?”
梅三娘本十二分相信覃宛,見自家夫君也這麼說,不由得重新思量方才覃氏的話:“這……總不會吧?”
思及此,梅三娘有些放心不下,提起裙擺,快步走到廚房。
遠遠聞到一股鹹辣鮮香,濃鬱的蒜味直往她鼻腔裡鑽。近日梅三娘胃口不佳,問到這鮮辣味,輕舔嘴唇,肚裡的饞蟲竟被勾出來。
覃宛用繡帕將發髻挽緊,正有條不紊的忙活,見到來人,抬頭揚唇:
“三娘再容我片刻,還差一道金鑲玉便成了。”
梅三娘被她一晃而逝的笑靨散了神,心道這覃家小娘子才這般歲數,竟隱隱有傾城風姿。
正呆著,覃宛遞過來一卷蒜泥白肉請她試菜。
青瓜卷著肥瘦兼備的五花肉澆上蒜泥紅油和炒香的芝麻碎,辣油色澤彤紅、醬汁濃稠油亮,品相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