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將手中的案卷放下:“進。”
進來後,王知縣戰戰兢兢的彙報上個月的政務。
陸修遠本一言不發的聽著,最後問了一句:
“那些災民都安置完畢了麼?”
王知縣:“回大人,寧遠縣李學官的夫人贈了縣裡白銀千兩,下官已讓災民陸續遷入安置房中。”
“縣北碼頭如今還缺人手,下官打算讓這些災民在碼頭尋些營生,男子可搬貨卸貨,女子可縫補漿洗。總之,能確保他們吃穿用度,生存不愁。”
陸修遠淡淡應了一聲:“嗯,這事辦的不錯。”
難得得了句大人的誇,王知縣頓時有些喜不自勝:
“大人謬讚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說笑道:
“下官眼瞧著,今日碼頭上的腳夫仿佛比平日更賣力,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陸修遠瞥了眼外麵:“總歸是吃飽穿暖,萬事無憂,便有力氣乾活。”
王知縣揣著手連連賠笑稱是,寒暄幾句便告辭了。
天色漸暗。
陸修遠放下手中的案卷,出了茶館在碼頭邊信手踱步。
他易了容,外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樣貌。
眼見前頭腳夫下了工,傍晚寒涼,竟也熱出一身汗,卷著袖口三五成行的家去:
“不知道為何,今天總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旁邊的腳夫笑道:
“許是因為那碗豆花,今兒做工時滿腦子想著那滋味。”
“害,說的是,明日我得早點去排隊,喝覃家小娘子做的豆花!”
聽到覃家二字,陸修遠不由得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