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熱鬨,縣北碼頭多是整日揮汗如雨的腳夫。
忙活一天,身上帶著些異味也不稀奇。
這下人群紛紛湧上前來,那味道蓋過臭豆腐也不稀奇了。
陸修遠自小錦衣玉食,又是個潔癖的性子,擱從前他幾乎不會踏入這樣的地方。
覃宛正埋頭苦炸,無意中瞄到身旁閃過月白色的衣角,她抬眼看去,陸修遠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旁了。
眼見攤前站著幾位不修邊幅的壯漢,除了自己身旁的空位,似乎也沒有彆處可去。
許是嫌對麵太擠太臟了,他這樣謫仙般的人物即使易容了也和這些灰頭土臉的大漢格格不入。
這一鍋炸好後,她一股腦撈起來瀝油放進缽碗,攪拌著蔥花芫荽和特製的辣油湯料,再細致的碼進食盒裡,遞給陸修遠,再一碟遞給烏雀。
緊接著馬不停蹄的炸下一份。
起油鍋轉大火,沒等覃宛蹲下身加柴,一隻手已經將手臂長的乾柴送入火爐中。
油鍋裡的豆腐要不停翻炸,攤外頭的客人嚷嚷著要喝甜豆漿,沒等她給客人倒豆漿,一雙手已經將剛煮好的甜豆漿裝在陶泥碗中遞出去。
往常這些活計都是秦氏替她做的,這會覃宛忙的焦頭爛額,隻顧盯著豆腐的色澤也沒在意。
烏雀接過臭豆腐後,先是嫌棄,再是好奇,最後忍不住悄悄嘗了一塊。
剛入口,他就忍著燙口迫不及待的將豆腐咬下肚,酥脆香辣,湯汁充盈著口腔。
太好吃了!
仿佛有一股暖意從心口湧向骸骨,經脈通暢!
好吃到他想現場打一套破風掌!
身旁那些買到的食客同他一樣也是忍著臭味先嘗了一口,驚為天人!
一群人站在攤位旁邊嘖嘖讚歎,這下一傳十十傳百,周圍的人都知道這裡在賣一道叫炸臭豆腐的美食。
那是聞著臭,吃著香,嚼著脆,咽著爽!
秦氏忙著收錢找錢也沒注意到這邊。
等烏雀吃完一整碟臭豆腐後終於想起了他家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