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遲遲回避著這個問題,仿佛待他如普通鄰居如知己,又或者寫一張契書,邀他來當自己還未開張的食肆股東,假裝這些幼稚的舉動能拉平他們之間的距離。
現在陸修遠問她要不要聽,覃宛蜷縮了手指,心情慌亂。
她不是沒猜過陸修遠的身份,名門權貴抑或世家公子……
可是聽他如實道出,便意味著她將深度參與陸修遠的一切,她簡單的生活可能會一去不複返。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充斥著神秘和危險的氣息,正如此刻同她對視的深邃墨瞳,如漩渦般的深淵,一不小心,便會被吸卷其中,萬劫不複。
陸修遠似是察覺出她的緊張與僵硬,替她倒了杯清茶,清水汩汩,熱氣蒸騰,氤氳了他此刻的晦暗神情:
“前幾日去了江州,見了幼時的至交好友,見他有難處,便幫了他一把。”
簡單一句將自己在江州幫陸英審查南蠻探子,給反賊設計的經曆輕描淡寫出來。
覃宛眉頭一鬆,顯然放下心來。
原來是這樣。
若他真說自己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覃宛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畢竟她原本就對大燕的權貴了解甚少,更不用說原主和秦氏她們都是一介村女,哪裡知曉那麼多。
能知道皇帝姓甚就不錯了。
想到這裡,覃宛抿唇,臉頰浮現一道梨渦:
“那你這位摯友,如今難題已解?”
陸修遠回想了下躺在床上深受重傷的陸英,點點頭:
“應是差不多了。”
覃宛嗔了他一眼:
“怎麼叫差不多?哪有這般幫摯友的,若是出手相助,自然要儘心幫到底。”
陸修遠點點頭,表示讚同她的話:
“覃娘子說的是,陪覃娘子夜探李府這個忙,陸某定會儘心儘力。”
覃宛夾菜的筷子在空中頓住,夜探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