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彆這樣說,軒弟也是真心想做覃弈的先生。”
方軒玉急著為自己辯解。
“哎,你這個年紀也是該娶親了,免得我那舅舅舅娘總念叨你。”
“行吧行吧,彆待這碎嘴了,一會人該起疑了,回桌那邊吃飯去。我去看看你覃嬸娘要不要我搭把手。”
外頭聲音逐漸散去,而屏風內瓷器碎裂的聲音陡然響起。
陸修遠手上的竹葉青茶盞碎裂,茶水灑地,他修長的手上瞬間垂下一滴血珠。
“主……”
烏雀正要叫,陸修遠抬起左手示意:
“不妨事。”
王知縣立馬指揮貼身家仆王循:
“快,去請大夫來。”
“不必了,一點小傷。”
一行人全定在原地,不知到底是要繼續給首輔大人處理手傷,還是聽從大人的命令彆動。
見首輔大人依然默不作聲,王知縣更加坐立難安,不知首輔大人這是怎麼了。
陸修遠垂下雙眸,抬起右手,墨色的瞳孔注視著手心。
青瓷片鋒利,在他手心上劃出長長一道痕,滴滴血珠子冒出來。
傷勢輕微,但是看著可怖。
這點小傷,哪裡比他的心傷的狠。
原來他走了不過短短一月,那個他眼裡既無學識才華又無膽色滿身迂腐味的秀才就成了她的心上人?
他哪樣不如那書生?
還特意在食肆開張她這麼重視的日子裡戴上他送的簪子?
雲鬢發釵,簪環珠翠,向來都是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