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臉同他記憶裡的模樣逐漸重合起來。
一抬手,手上似乎有些異物感,似乎是些許黃粉,剛從覃宛臉上掉下來的。
陸修遠這才定睛一看,發現她身穿寬大的男子衣袍,妥妥男人的打扮。
這丫頭?
半夜三更扮成男子乾什麼去了?
陸修遠眉頭輕蹙,抿唇不言。
總是不能讓人放心,做一些危險的舉動。
他想動氣,可胸腔中的怒火聚集成一團又不知道朝誰發。
眼前的人睡的沉,眉目如畫,安安靜靜,乖巧的躺著,讓他實在不忍心把她搖醒仔細質問。
看著看著,胸口的那團火也逐漸氤氳一團,隨著夜風消逝而去。
算了,她想做什麼,他寵著便是。
難道在區區寧遠縣找一個人,對他陸首輔來說,還是難事麼?
這麼一想,他擰緊的眉頭陡然舒展開來。
用右手托著下巴,靜靜欣賞著覃宛的睡顏。
看著看著,陸修遠不自覺耷拉下眼皮。
前些日子在京城忙於政事,常常挑燈到半夜。
今晚一路趕來,彆說歇息片刻,連碗茶水也沒來得及品上一口。
此刻的他,在如此靜謐的時刻,也感到一陣疲意湧上來,止不住的困倦。
陸修遠捏了下手腕,定了定心神,正要起身離去。
隻見躺在床上的覃宛胳膊一揮,將毫無防備的他拉到床上。
覃宛閉著眼睛,砸吧了兩下嘴,伸腿往前一勾,像抱著毛絨大玩具一般將懷中的人圈在胸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