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琨闍固執,覃宛也有底牌可亮。
陸修遠不僅將他所查到的一一寫下,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封給秦氏的信。
覃宛見到凝竹攔著她不讓見她哥哥時,就知道此番對話,不用激將法是不行的。
所以此時此刻,她就是在賭。
然而手上一空,那契書被琨闍奪去,撕成了碎片。
他平息著怒火,一字一頓:
“你以為。”
“我會中。”
“你詭計麼?”
他動作粗魯,覃宛卻絲毫不在意,反倒淡然一笑: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你鬨著要離開寧遠縣,隻是因為你在此受挫,不甘心被人當畜生一般驅使,這和你原先期待的大相徑庭。”
“你說想帶凝竹,哦,梨琅,回家鄉,可是如今大燕和南蠻的邊境已被完全封住,你還能怎麼回?”
“空有思鄉之情,卻毫無規劃籌謀,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覃宛的話比方才之言更刺痛人心,殺人卻不見血。
“你,在此處既無歸宿,又憎恨那個生養你的地方。”
“所以才會在意那些虛名,什麼真名假名,什麼回鄉之願,都是空話。”
覃宛見琨闍軟硬不吃,話說的更狠了,簡直是利刃割肉,寸寸不留情。
琨闍的神情一下潰敗了,他緊咬牙關,眼中含淚,嘴角竟被氣的沁出一絲鮮血。
“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