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同高軍醫交待了幾句,外頭萇孤的近侍便來喚人了。
“秦竹姑娘,殿下有請。”
高軍醫知道殿下的近侍是來找秦竹的,臉上帶著幾分曖昧之色,催促她快些出去,好生伺候,彆叫殿下等著。
覃宛身子一僵,眼尾一掃,見軍床上的‘格達塔’肌肉都繃緊了,怕高軍醫再說下去,陸修遠怒而暴起殺人,那豈不是就露餡了。
“那我先去了,請高軍醫好生照顧大將,大將切忌養傷期間不可動怒。”
覃宛迅速丟下一句囑咐,匆匆離開傷患營帳,跟著近侍出去。
她的話陸修遠應當能聽懂,希望他再忍耐一段時間。
高軍醫笑嗬嗬的轉過頭,經過這一晚,他對這大燕女真是改觀不少。看來她真的有心替南蠻軍做事,還頗有幾分本事,解決了傷患軍營眼下最棘手的難題,怪道殿下看重她。既然這樣,由她去伺候萇孤殿下,也算不得辱沒殿下了。
然而高軍醫臉上的笑容還未徐徐展開,腳下突然一陣刺痛,然而還未等他驚叫出來,就被腳下的一灘血跡嚇昏了頭。
他捂住腳倒在地上哀嚎,旁的軍醫聽見動靜圍過來,看到高軍醫腳下似乎踩到了利箭,箭身斜著插入他的腳心,可見其痛徹心扉。
“高軍醫如何這麼不當心!”
這些利箭顯然是從傷患的傷口中取出來的,不知何時漏掉一根在此,旁邊的軍醫幾人一道抬走了高軍醫,誰也沒懷疑到躺在軍床上的‘格達塔’大將身上去。
隻感歎傷患眾多,這下少了個軍醫,卻多了個傷患,他們身上的擔子又重不少。
萇孤議事的軍帳內,聽到下麵人報上來的消息,臉色陰沉,似是隱藏著極大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