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揚眉,露出一臉無辜:“寒仁世子竟然如此不近人情,難道連說個遺願都不行?”
“嘴巴長在自己身上,既然說不說都是一個死,反正我是要說的。”
寒仁被她這麼一懟,一時說不出話,隻能冷冷撂下一句:“隨你。”
被捆住的大燕百姓們紛紛止住眼淚嚷嚷道:
“對啊,反正堵不住我們的嘴,我們就說!”
“我先說,希望老婆子死後,我那兩個孫子孫女能平安長大。”
反手被綁住的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高聲嚷嚷。
“若有來世,我還要當大燕人,絕不做南蠻狗賊!”
這話是葛朝雲說的,話音剛落,周邊的南蠻巴圖軍皆轉過臉來朝她怒目而視。
葛朝雲也不怕,毫不客氣的反瞪回去,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個死,為啥不把心裡話說出來。
葛朝雲帶了個好頭,剩下人紛紛跟著嚷嚷起來,一時間什麼‘南蠻狗賊’,‘活畜生’等不乾淨的字眼都在往外蹦。
那些能聽懂大燕話的巴圖軍差點就要持刀上前砍人了。寒仁雖然臉色十分不好看,卻還是鎮定的抬手道:
“無妨,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最後到了覃宛,見眾人都說累了,她才不緊不慢的張口:
“小女子命薄,這輩子不能再孝順爹娘,惟願母親妹妹和弟弟身體康健,長命百歲。願好友梨琅在大燕-平安渡過這段戰亂時日,能早日和哥哥在家鄉團聚……”
後麵的話她還沒說完,就被寒仁厲聲打斷:
“你說什麼?”
覃宛仿佛被他嚇了一跳,裝作不解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