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心裡一驚,站起身來看向外頭。不好,他方才心情激動,似乎說的太大聲了。
“你慣會玩弄權術,亦能看透人心。可情字一事卻不能輕易用來玩弄的,隻望你日後可彆後悔。”
蘇合站起身,同半靠床榻的陸修遠輕聲說了一句。說罷也不看他的神情,拎著藥箱氣衝衝的出去了。
陸修遠微微抬眼,目送蘇合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瞧不出情緒來。
人心麼?自己若有自信把握住,又何懼被他人操縱玩弄?
至於方才蘇合說的那些。覃娘子做的吃食?能修複經脈,療愈傷口?世間還有這等事?
他向來嘗不出食物之味,吃什麼都是味同嚼蠟,又怎會沉迷於一個廚娘的手藝?
況且當初調動禦林軍,不過是因在江州駐軍處設下圈套引誘梁穆王和巴木爾王的探子,禦林軍留在寧遠縣方便他和陸英監管罷了,同那廚娘又有何乾係?
至於禦林軍偽裝成江州商船,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又不單單是為了那廚娘。覃宛成為禦林軍廚娘,是徐群請來的,同自己何乾?
想必又是那廚娘在蘇合麵前花言巧語,為了利用他編出的一套話。他記得那廚娘有個身患腿疾的弟弟,既然她的手藝有那般益處,何不用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反倒要求助蘇合?
陸修遠垂眸,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罷了,從前有諸多誤會,如今適時揭開也好,免得日後更是同他糾纏不清。醒來兩日,為了介廚娘,已然耽誤了他許多功夫。
陸修遠修長的手指在榻邊敲了敲。算算日子,宮中的人也應該到了。
甲板上,陸英三步並作兩步跟上跌跌撞撞向前走的覃宛,急忙追問道:
“方才聽侍從說,覃娘子有要事相稟,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