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我把皮箱裡的東西收拾好又倒出來,翻來覆去不知道多少次,每件東西上都有我和周易安的回憶。
一想起來,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直到天亮,我才一股腦將它們都塞進去,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帶上證件去了民政局。
周易安很晚才來,臉上掛著黑眼圈,精神很不好。
我想他昨晚一定也很難過吧!
張嘴想要跟他說點什麼,但周易安已經去排隊了,連看我一眼都沒有。
手續辦得很快,不到十分鐘,我手上就多了一個綠色的本本。
周易安手中同樣有一個,他正拿著在自拍,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見我在看他,又恢複了那副萎靡的樣子,解釋道,“我媽一定讓我拍給她看,我也隻能做戲。”
我整個人沉浸在離婚的悲傷中,沒有多想,點點頭,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周易安好像在後麵喊了我兩聲,我沒敢回頭,怕一回頭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
因為給婆婆治病的原因,我賣了房子,手上僅剩的幾千塊都交了出去,現在連打車的錢都沒有。
還是閨蜜蔣思思騎著小電驢來接的我,又帶著我去吃飯。
她勸我,“周易安這人肯定媽寶,他媽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那他媽要死了,讓他去陪葬,他去不去?你和他離婚是好事!”
我把頭埋到碗裡,又往下掉眼淚了。
“彆這樣,咱們要開始新的生活,離開了蛤蟆咱就不是天鵝了?”
或許是因為她這句話,也或許是我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失望,所以我決定離開這個地方。
我向蔣思思借了一筆錢,連夜就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車。
或許走得遠遠地,就真的能夠重新開始我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