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麵上S蘇還在說著拒絕的話,可我知道,她已經認下我這個徒弟了。
能當S蘇的徒弟,是一件多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啊?
我們乾脆靠著更衣室的門,聊起了這件婚紗來。
我說了一些關於我的想法,又天南海北的說起其他的事情。
S蘇也說了很多,甚至還說起有一次在德國的貧民區裡麵,她的師傅給一位艾滋病晚期患者設計婚紗的故事。
“她那時候全身的皮膚都已經潰爛了,瘦得隻剩一把骨頭了,師傅本來是想要給她做一件能夠儘可能遮住皮膚的婚紗,但是她本人拒絕了,和師傅描繪著自己想要的那種婚紗。”
“抹胸,魚尾裙,上麵有一圈小小的珍珠,還要配上很長很大的頭紗,我和師傅幫她完成了婚禮。”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S蘇的眼裡麵全部都是回憶。
她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那時候她全身潰爛得不像話,連化妝都遮掩不了,索性就這麼穿出去了,可我敢保證,她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新娘子,她和那個男人在破舊的教堂裡麵舉行婚禮,輕吻的時候突然開始吐血,大片大片的鮮血落在婚紗上麵,像是濺開的花朵。”
說到這裡,她驀然握緊了我的手,“那麼鮮豔的花朵就在我的麵前綻放開,她死在了男人懷裡麵,到最後還是笑著的。”
我幾乎能想到那個場麵。
能那樣死去,大概是很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