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蒼是晚上過來的,儘管低著頭,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淤積。
今天他過得並不是很好。
大概是公司的事情。
他來接我的時候,歡姐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去吧,你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解決的,沈清這邊交給我就好了。”
都和陸簡蒼走到電梯間了,我又突然折返回去,過去拉住了歡姐的手,鄭重請求道,“歡姐,把沈清和她女兒埋在一起吧,我看見邊上有塊空墓地的。”
歡姐楞了一下,“你去過墓地了嗎?”
但很快又是釋然,“也是,不然沈清手裡麵的照片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放心吧,那是我買下來的墓地,我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畢竟他們有那樣的約定,歡姐也不確定沈清什麼時候就會離開,所以就提前準備好了。
他們之間友情,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我給歡姐道了謝,才和陸簡蒼離開。
坐上車,他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問我,“你這一天是不是很難過?”
我撲入了他的懷中,鼻腔中帶著濃濃的沮喪,“是,我很難過,沈清死了,雖然她原本就得了癌症,也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可是這麼突然,又是自殺,我多少接受不過來。”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陸簡蒼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
這是實話。
與其這樣忍受著疼痛,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過,不如自己動手,也算是一種快速的解決方案了。
我心裡麵都明白這些道理,可就是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心中隱隱作痛。
我舍不得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