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過嘈雜的人群,陸清辭一眼就看見了顧緋。
僻靜的角落,悠揚的大提琴聲回響。她坐在她未婚夫的對麵,嘴角帶笑,看起來心情愉悅。
隻是她未婚夫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笑得有些僵硬——但這與陸清辭無關,因為他的心情也不好。
接連一周,幾乎隻要他閉上眼,就可以夢見這個女人的身影。
她撞進他懷裡、輕聲祈求他幫忙;她坐在醫院走廊上、笑得明媚又張揚;光潔圓潤的腳踝、不堪一握的腰肢、若有若無的幽香……種種細節,一遍又一遍,在回憶裡逐漸變得清晰。
幾個小時之前,結束了一場漫長的跨國視頻會議,陸清辭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
他再一次被拽入了一個荒誕的夢裡。
夢醒之後,陸清辭從皮夾裡抽出了那張名片,提交了好友申請。
而後,便是女人發來的那輕描淡寫的四個字:
【在約會呢。】
無名的怒火衝上腦海,陸清辭毫不遲疑地撥通了電話。
可電話接通之後,他忽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沒有立場去乾預她的事。
她隻是在陳述事實:和未婚夫約會。
果然,不足一分鐘的通話結束,女人掛電話的動作毫不手軟,語氣並無留戀。
陸清辭直接動身去了宴會現場。
他從未有一刻這麼迫切地想要見到一個人。
過去二十六年,陸清辭自詡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但就有這樣一個女人,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他固有的冷靜自恃。
——而且,還是一個有婚約的女人。
他真是瘋了。
然後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這個讓他擔心一路的女人,與彆的男人相談甚歡。
不,不是彆的男人。
是她的未婚夫。
陸清辭最不願看見的畫麵,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演。
周圍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
陸清辭突然出現,顧父顧母也嚇了一跳,連忙親自來門口迎接他。
男人神色淡淡,語氣依舊冷冽:“路過。”
陸氏產業遍布s城,這棟大廈也有陸氏的參股,似乎可以理解為boss心血來潮來巡視。
借口雖然十分隨意,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顧父顧母也隻好陪笑點頭。
這是為顧明月準備的歡迎宴會,陸清辭突然跑過來,實在很難讓人不想入非非。
顧父便道:“今天是我為我女兒明月準備的歡迎宴,陸先生要不要過來坐坐?”
顧父的本意也就是跟陸清辭客氣客氣,畢竟他們也算欠了陸清辭一個人情。不過,陸清辭日理萬機,應該沒那麼閒工夫來參加一位千金的宴會。
怎知陸清辭淡然地點了點頭:“好。”
顧父也傻了眼。
這是真閒啊?
他尷尬不已,連忙招呼顧母去叫人,“快把明月叫過來給陸先生敬酒……”
卻聽見陸清辭問:“另外一個呢?”
另、另一個?
宴會的主角是明月,陸清辭喊緋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