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厲沉澤毫無征兆的消失,她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他,卻毫無收獲,直到等來一封決絕的書信,連帶著這些年她和他之間所有的信物,還有他和另一個女人親熱的照片,一起打包送到了她麵前。
她不敢相信,厲沉澤會背著她出軌,然後和她分手。
那年她20歲,雙親突發事故離開,摯愛人間蒸發一樣不辭而彆,她大病了一場,幾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痊愈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帝都裡的人一提起宴家大小姐,圈裡都尊稱一聲小宴總,都會說那是朵帶刺的玫瑰,豔麗的外表下是淬著毒的刀,和她打交道,沒兩把刷子,當心把自己玩進去。
可誰又知道,她的蛻變,完全是因為世事無常的被迫。
“宴連笙,你什麼意思?專門拆我的台是嗎?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和鼎盛的厲總談妥嗎?”宴修怒氣衝衝的闖進來,顯然,剛剛追出去毫無意外的被厲沉澤碰了一鼻子灰。
“我看她是誠心要我們宴家家破人亡才開心,克死了自己的爸媽不說,現在又克的老爺子在醫院昏迷不醒,二哥,你說她安的什麼心?”
宴連笙揉了揉眉心,這才覺得混沌的腦子恢複了清明,她掀了掀眼皮,看向對麵的兩人,很好,除了她那個便宜二叔,她的姑姑宴琪也來了。
“你們那點心思我都清楚,想要趁著爺爺不在將鴻昌收入囊中,我告訴你們,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就死了這條心,之前我敬你們是長輩,處處避讓,但從昨晚開始,我才知道你們已經卑鄙到根本不值得我去敬。”宴連笙視線掃過兩人一陣紅一陣白的臉,冷冷說道,“我們走著瞧,親愛的二叔和姑姑。”
良久,會議室內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宴修一股氣摔了三個杯子,指著宴琪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不是說昨天就將這個丫頭處理乾淨嗎?為什麼她今天還會出現?還偏偏在我將要談成事情的時候出現?”
宴琪被罵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這事確實是她做的疏忽,現在非但沒把宴連笙這個眼中釘解決掉,反而徹底撕破了臉皮,再想要扳倒她,可沒那麼容易了。
從公司出來後,宴連笙直接去了醫院。
“小姐,你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見到宴連笙,溫和的笑道,但看見她額頭上的青紫,頓時有些焦急,“這是怎麼了?怎麼受的傷?”
宴連笙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將傷痕擋住,笑道,“不小心碰的,福叔,爺爺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福叔知道宴連笙是不想讓他擔心才故意岔開話題的,但他想得到一定是宴修和宴琪乾的,真是畜生不如的東西,自己親生父親還在醫院裡躺著,兩人就商量著怎麼瓜分財產,竟然對自己的侄女都能下毒手。
“老爺還沒醒過來,醫生昨天說讓我們準備第二次手術。”福叔搖搖頭歎了口氣。
宴連笙拍了拍福叔的肩膀安慰他,“您也多注意休息,手術費我來想辦法,不用擔心,明天我再來看爺爺。”
“小姐……”福叔動了動嘴唇,看著那離去的消瘦身影,紅著眼眶搖了搖頭,宴連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以前的宴連笙活潑靈動,可現在這孩子被逼著一步一步長成這般清冷疏離的樣子,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