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恨到這種地步?宴連笙睜大了眼睛,這些話像一把利刃破開她的心臟,疼的讓她無法呼吸,他指的真相又是什麼?
“你簡直不可理喻!”宴連笙心裡的委屈與氣惱一齊湧上來,她閉著眼睛緩了緩才覺得氣兒順了點,“厲沉澤,我真寧願從未認識過你,你做的那些事,讓我感到惡心。”
他拋棄她在先,在她雙親離世時驟然失蹤,而後出軌,那年她差點沒能熬過來,都是拜他所賜!
說完她撐著牆慢慢起身,扶著樓梯一步一步的下了樓。
“宴小姐,您身子還虛的很需要躺著修養,可不能再受了涼,萬一落下病根後悔都來不及了……”孫姨見宴連笙腳步發虛,深一腳淺一腳的下樓,趕忙上前要扶著她。
“讓她滾!”厲沉澤自高處發聲,語氣裡是不可忽視的怒意。
孫姨被嚇了一跳,悻悻的收回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宴連笙腳步沒有停歇,她現在多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呆,準確的說她不想多看厲沉澤一眼,隻多看一眼,就會想起三年前他留給她的痛,三年後的重逢,他恨她恨到要她的命!
踉蹌著出了彆墅區,好在外麵的雨停了,宴連笙抬頭看看了天上的清輝,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雨後的夜冷的讓人打顫,可世間的人讓人更心寒。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現在宴家她是不能回了,宴修和宴琪兩個人不會對她善罷甘休的,今天她實在沒精力去和他們鬥智鬥勇,這個時候去醫院會打擾爺爺休息,宴連笙歎了口氣,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一輛迷你POPO出現在視線裡,宴連笙敲了敲站的發麻的腿,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
林嘉洛看著一臉蒼白的人,扔過去一條毯子給她蓋上,蹙眉問道,“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前兩天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沒人接?”
宴連笙將自己整個都裹進毯子裡,閉著眼睛像隻慵懶的貓,“嗯,前兩天遭了算計,手機丟了。”
林嘉洛是個富二代,準確的說,是個有錢的私生女,她倆是大學室友,平日裡又都在帝都的圈子裡交際,兩人脾氣秉性相投,一來二去也就成了死黨。
她本不想說這些,但架不住林嘉洛追問,隻得說出被宴修和宴琪算計的經過。
“他們還是不是人了?簡直喪心病狂,你就這麼忍了?我忍不了,我現在就去宴家替你討個公道。”林嘉洛是個直脾氣的人,說著就要調轉車頭去宴家。
“先回你那裡吧,我今天沒有心情去看那兩張嘴臉,”宴連笙趕忙攔住她,疲憊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這筆帳我早晚會找他們算回來。”
她自小就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隻不過扳倒宴琪和宴修需要好好布局,眼下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隻能慢慢布陣。
宴連笙看向外麵濃鬱的夜色,一張俏臉平靜無波,一旦她有了扳倒宴家兄妹的能力,她絕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