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澤看著她平靜的臉,心有些悶。
他沉默了下來,沒說話,拳頭卻握的更緊。
宴連笙輕歎一聲,由衷的感謝:“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來。”
這家醫院並不是她爺爺所在的醫院,她能看的出來。
她很感謝厲沉澤沒有就近把她直接送到爺爺在的那家醫院裡,否則那群人不知道會乾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厲沉澤看了她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宴連笙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淡,“你還有事要忙吧?我自己去辦理出院手續,不麻煩你了。”
她說著,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厲沉澤開口了,口吻還是一貫的強硬。
他說著,又忽然頓了一下,興許是覺得不應該用這麼曖昧的態度對她,想了想,又公事公辦一樣加了一句:“醫生說你要留院觀察。”
宴連笙的頭上不止是外傷,還有內傷,砸到她後腦勺的是一個厚厚的玻璃杯子,引起了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好在沒有造成內出血。
宴連笙皺眉,有點不願意:“可是我還要拍戲。”
“我讓你待著就待著。”厲沉澤的聲音冷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悅,“再廢話就彆演了。”
果然,他這麼一說,宴連笙立刻乖乖的閉了嘴,隻有在她的利益麵前,她才會這麼聽話。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把醫生開的藥送到了病房,小心翼翼的對厲沉澤交代著用藥量及吃藥的間隔時間,他認真的聽著,一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正好可以吃藥了。
他想著,就去倒了一杯溫開水回來,倒了幾粒藥片出來,遞給宴連笙,“先把藥吃了。”
宴連笙卻遲疑的看著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心道這個混蛋怎麼突然間又對她這麼好了?
她遲遲不接,厲沉澤不耐煩的催促道:“發什麼愣?還要我喂你吃嗎?”
“……不用。”她把藥接過來,一咕嚕吃了,他盛氣淩人的氣勢這才稍微緩和了幾分。
藥有安眠的作用,她吃下去沒多久就覺得又困了,剛想躺下繼續睡會兒,卻見厲沉澤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把帶來的筆電放在腿上,專心致誌的盯著屏幕,好像沒打算離開。
她忍不住疑惑,“你怎麼不回公司?”
厲沉澤睨了她一下,一副少管閒事的模樣,“我有我的打算,睡你的覺。”
她話一噎,暗自腹誹,不就是問一句嗎,用得著給她甩臉色?
摸不透這位少爺的心思,她也懶得猜了,乾脆閉上眼睛睡覺。
腦袋被砸這一下疼的暈頭轉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還是養精蓄銳,休息夠了再說,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可不能讓自己倒在半路上。
夜深。
病房內昏暗一片,外麵斑斕的光影從窗外映進來,令原本冷意涔涔的房內憑空添了幾分暖意。
厲沉澤總算處理完今天的事務,輕輕地合上筆電,眉眼間浮出幾分疲憊之色。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淩晨一點了,視線落在病床上,隻見宴連笙閉著雙眼,呼吸均勻,但她眉尖微蹙著,睫毛輕顫了一下,脖子不自覺的往被子裡縮了縮,好像覺得有點涼,所以睡得不太安穩,原來是有幾縷冷風鑽進了窗戶縫隙,吹了進來。
他見此,起身,輕手輕腳的為她把被子蓋實了些,然後又去把窗關緊了些,以防她著涼感冒。
這時,周助理拿著他的手機走了進來,朝他揚了揚,“BOSS……”
“噓……”他眉頭不悅的一皺,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