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這一陣,她虛脫般放下銅盂,無力地倚靠在軟榻上,瞧着坐在不遠處的梁康虛弱的罵道:“你不是說只要吃了你買的葯,就能不再吐么,為什麼一點效果都沒。”
“約摸是品質不好吧,太后您也知道,宮外好東西稀少,太醫院咱又不能去,只能將就了。”
梁康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碗,看着狼狽不堪的王太后嗤笑。
“如果太后覺得這家不好,不妨再給奴才幾萬兩,奴才替您換一家?”
聽得這話,王太后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哀家前後給了你幾十萬兩,玉春樓一倒進帳也沒了,哀家如今哪兒還拿得出這麼多?”
“那便像之前一樣,把殿里的東西買了,不就有銀子了。”
梁康輕蔑地笑了一聲,目光掃過整個宮殿,指着博古架上的極品白玉瓷瓶道:“奴才瞧着這個就挺好,太后舍愛,讓奴才拿出宮去賣了吧?”
他這散漫的語氣,聽得王太后心口像扎了根刺,恨不得當場劈了他。
“狗東西,壽康宮裡的好物件就剩下這麼一樣了,你還惦記着。”
聽得這話,梁康臉色陡然一沉,面無表情地瞪向了王太后。
“奴才替太后着想,反落得一身罵。得了,太后樂意吐着就吐着吧,往後這吃食也不必往太後跟前送了,省得太后吃下去就吐,反倒浪費了。”
他這冷硬的態度砸得王太后大驚失色,顫着手指着他呵斥道:“你、你放肆!”
“你竟然敢這般對待哀家!你信不信哀家立刻砍了你!”
話音落下,梁康忽然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驚的王太后後背發毛,恍然間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