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喝了口茶，緩了緩那股難受勁，看向沈雲昭。
“你怎麼會跟鈺哥兒在一起？”
沈雲昭道：“在外面碰巧遇見的，想着表嫂應該也想鈺哥兒了，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你有心了。”紀氏語氣淡淡的。
她實在是很難給有好臉色，要不是沈雲昭，她今日也不會被顧清桓用個丫鬟打臉。
沈雲昭卻只當沒看見，“表嫂托我的兩卷經書，都已經供奉在三重殿中了，王嬤嬤親眼瞧着的。”
“還有就是......”
她說著，一副愧疚難安的模樣，“我是來給表嫂賠罪的，我不知道銀硃的心那麼大，竟然敢勾引大表哥。”
提到銀硃，紀氏心裡嘔得慌，卻不得不粉飾太平。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主子管得再嚴，也架不住奴才要攀高枝。”
沈雲昭這才鬆了口氣，怯怯道：“表嫂不生我的氣就好，我就怕表嫂誤會，是我指使的銀硃。”
紀氏當然不會這麼認為。
銀硃是被她收買了，來算計沈雲昭的。之後也必定是她自己跳出來，替林月柔遮掩，為的就是替自己搏個前程。
不過......
紀氏忍不住打量沈雲昭。
她低着頭喝茶，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昨日，她伶牙俐齒地將了自己一軍。今日，不僅從她的圈套里逃了出去，回府後半點沒牽扯到自己頭上。
這會兒，又巴巴地跑來她這兒賠罪。
以前，她怎麼就覺得沈雲昭好糊弄呢？
說話間，下人端了紀氏的葯過來。
紀氏喝葯早就喝麻木了，這會兒接了過去，仰了脖子就一飲而盡。
沈雲昭等她喝完，才緩緩道：“表嫂這病一直不見好，是不是得換個藥方？我姑母一點氣喘的小毛病，也是久治不愈。”
“今日出門前，我的丫鬟還說，該多上幾柱香，府里怕是風水不好，哪有兩房女眷都病着的。”
紀氏猛的一怔，眼神透着銳利，直直射向沈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