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停雲坐在塌邊,將醒酒湯端起,迅速在裴承允的身前點了幾個穴位后飛速撤到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昏迷中的裴承允在那幾下后忽然猶如瀕死的魚一般跳了起來,趴在床邊連連作嘔。
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瀰漫在整個屋裡,戚停雲一邊遮着鼻子一邊笑道:“裴學士一向潔身自好,怎麼也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讓大人見笑!”裴承允吐幹了胃裡的東西,如夢初醒一個打轉想起身,卻被戚停雲按在原地。
“這是醒酒湯,裴學士可還需要?”戚停雲手裡端着醒酒湯,皮笑肉不笑又問道:“要說裴學士也是厲害,宵禁前還有人看到裴學士在綢緞鋪附近,這麼這麼快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大人神通廣大,難道不清楚我受了情傷?”裴承允一把推開戚停雲的手,冷笑一聲隨意的裹了裹被子,竟是連風度都不要了。
“昨日我被縣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拒婚,心中煩悶多逗留了一會兒。後來顧慮到縣主名聲回來喝悶酒,喝到不省人事也不行?”
這話滴水不漏,就連戚停雲都挑不出錯來。
“行,當然行,”戚停雲圍着他的屋子轉悠着,又漫不經心打趣道:“裴學士你這悶酒喝得驚動四方,傷了自己是小事,可別藉著受情傷,再干出點別的糊塗事來。”
“大人莫把人看小了,我也熟記義理之學,深知‘發乎情止乎禮’,斷不會因一己之私去傷害他人,何談借情傷的名頭,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裴承允似是被氣到,冷笑一聲,又端起了自己那翩翩謫仙的架子。
戚停雲隨口一問,見他說得如此一本正經,心裡不由嗤笑。
他的目光隨意掃過裴承允的房間,陳設簡單,推開窗欞外面就是竹林,夏日的風徐徐吹來,異常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