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要人,我們隨時放他。”警官繞開話題,畢恭畢敬地說。
顧煦本來也沒心思追究,到底是誰打的誰。他起身,跟著警官去了拘留所。
這裡麵關押的,大多是一些混混。一個個都是吊兒郎當的神情,眼神裡就透著狡猾奸詐。
警官在心中暗暗盤算。看樣子,顧太太的事,他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儘管顧總沒有明確表態。可是,若不在意顧太太,西裝革履,站在上層的顧總,怎麼會親自來拘留所這樣的地方。
“快到了。”警官回頭對顧煦說。卻發現顧煦驀地停下腳步,站在了一個人麵前。
“顧總,怎麼了?”警官折回去,好奇地問。
顧煦死死的盯著那個人。儘管對方因為是個癮君子,瘦的皮包骨頭,兩眼都凹陷下去,沒個人形。可是顧煦還是認出了他。
不待顧煦開口,對方已經先笑了:“顧煦,真的是你?”
這下顧煦能確認了:“盛逸?”
這是當初,顧煦的大學同學。成績一塌糊塗,就喜歡拉幫結派的打架,聚眾吸煙賭博。還曾因為欺辱女生,差點被學校開除。當時在學校,名聲就極差。
那時教務處領導就曾無奈地說,這家夥遲早要進監獄。現在看來,果然應驗了。
顧煦素來瞧不起這人。正準備轉身就走,卻聽見對方彆有深意地問:“顧煦,你是瞧不起我麼?”
“是。”顧煦冷冷地說。
“真可惜啊。其實你根本沒有資格瞧不起我。”盛逸笑得更加開懷,像是在嘲諷顧煦一般。
“你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可實際上,你犯的錯,不知道有多愚蠢。”
盛逸的語氣很誇張,還特意將“愚蠢”兩個字咬得特彆重,仿佛在看顧煦的笑話。
顧煦沒有被激怒,而是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回頭,在盛逸麵前站定,顧煦問道:“三年前的事,你知道緣由?”
“豈止是知道。”盛逸倒是悠然自得地坐下了,像是故意釣顧煦胃口般。
“我可是參與其中了。”
原來,麵前就是當初傷害了陸曼晴的人之一。顧煦強忍住動手的衝動。還要留著他,說出真相。
“你會說麼?”顧煦不上鉤,反問盛逸:“要是全說出來,你可是罪加一等。”
“反正我已經打死人,準備接受死刑了。”盛逸說的雲淡風輕,一點不像是一個等著起訴,麵對死刑的殺人犯:“多加一等罪,無所謂。”
“你應該覺得幸運。要不是打算死了,你見我多少麵,我也不會說真相。”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顧煦想著,決定聽盛逸說。
“當初給我安排任務,解決陸曼晴的,是我大哥。隻不過——”盛逸賣了個關子,這才說出塵封已久的秘密:“跑來求我大哥出手,對陸曼晴懷著極大恨意的。不是蘇染染,是白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