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剛走到門口，小男孩的家人已經在慌慌張張地找人了。見蘇染染帶著孩子過來，連聲和她道謝。
“沒事，”蘇染染笑了笑，正準備離開，卻聽見了陸曼晴的聲音。
“阿煦哥哥，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原來，陸曼晴的病房就在這隔壁。
幾乎是不受控地，蘇染染停下了腳步。
明明不願聽，不願想，卻又那麼迫切想知道顧煦的答案。
病房門是半掩著的，透過門縫，可以看見陸曼晴正躺在顧煦懷中。
“阿煦哥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帶我出去玩。”指尖繞著顧煦的領帶，像是再親密不過了一般，陸曼晴繼續跟顧煦撒嬌：“我不小心摔傷了。當時就是你替我包紮的傷口，還將我背了回去。我那時就在想，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阿煦哥哥更好的人了。”
“曼晴，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顧煦想推開陸曼晴，又考慮到她身上的傷剛剛才重新包紮，不敢用力。
然而，站在病房外的蘇染染，並不知曉這些。她隻是覺得，顧煦是舍不得推開陸曼晴。
指甲早已掐進手心，掐出一道道印子。可是，因為心太過疼痛，蘇染染早就麻木了。
儘管沒有推開陸曼晴，顧煦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是明了，要陸曼晴忘了他。
“我不！”陸曼晴搖搖頭，執拗地說：“阿煦哥哥，我不會再喜歡誰，像喜歡你這樣了。”
“我媽聽說我偷跑回國，氣得要和我斷絕關係。我爸已經去世了。阿煦哥哥，你還忍心推開我麼？”陸曼晴抬起頭，一雙顧盼神飛的大眼睛，氤氳著水霧。仿佛看一眼，就能令人深深陷進去。
顧煦沉默。半晌，他對陸曼晴道：“你先睡一覺，好好養傷吧。”
“那蘇染染呢？”陸曼晴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語調也提高了：“阿煦哥哥，你就這麼偏袒她？”
“我可是差點就沒命了！”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顧煦起身，隻留給陸曼晴一個背影。
“查清楚？你要怎麼查？問她是不是故意的？”陸曼晴苦笑，拋出一個又一個質問：“當時現場隻有我們倆，她怎麼會承認？”
“算了，”陸曼晴歎口氣，像是自嘲般說：“怪我不該去惹她。她就是仗著你寵她，還有因為前兩次的誤會而愧疚於她，所以才敢這麼肆意妄為！”
“染染不是這種人。”儘管顧煦也看見了那一幕，蘇染染的確推了陸曼晴。可是他下意識地還是極力替蘇染染辯駁。
“信不信隨你吧。”將手搭在額上，陸曼晴看上去似乎很累了。她不再看顧煦，隻是喃喃自語：“阿煦哥哥，你真的被她騙了。她不比白薇雅好到哪去。”
白薇雅？一直站在門口的蘇染染，驀地一怔。這個名字，似乎也很熟悉。
她記得顧煦告訴過她，隻要有他在，她不用強迫自己去回想一切。
昨天才給了她安全感和依賴感，令她眷戀的男人，今天就抱著另一個女人，軟言細語。
難道顧煦對她，真的就是像陸曼晴所說，因為前兩次的誤會，對她有所愧疚？
誤會是什麼，蘇染染不想知道。她隻想知道，顧煦的心，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