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煦撫摸著蘇染染的發絲,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失聲痛哭。
將顧煦的西裝都哭濕了一大片,蘇染染心中的那塊大石才慢慢消散。她一邊哽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那天的情形。
“假冒快遞員?”顧煦握著蘇染染的手,耐心地聽她說。
“嗯,當時電話說是送快遞的。我想著自己的確買了東西,就開了門。”
“沒想到就衝進來一群人,他們強迫我寫了那張字條,就把我綁走了。”
蘇染染的手腕至今還隱隱作痛。都是在那時,幾個人大力,差點將她的手腕給撇斷了。
“所以……染染你的記憶……”
蘇染染搖搖頭。儘管有時能零散的想出些什麼,可總歸是混亂模糊的。
顧煦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儘管那群人是如何對待她的,蘇染染隻是淡淡地一筆帶過。可單看她身上的傷,也足以讓顧煦想見,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
“染染,”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顧煦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謝謝你,答應不離開我。”
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居心叵測,逼迫蘇染染從他身邊離開?
顧煦心中,其實有一個人名。可是,他不願去相信。
他們自幼相識。儘管顧煦對她沒有愛意,可是也不願把她想的那樣心狠手辣。
“那群人好像說,他們是要替白薇雅報仇。”蘇染染認真地想了想,對顧煦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顧煦在心中揣測。前幾天局長還在和他說,白薇雅的“大哥”和逃走的手下,都至今下落不明。
“彆想了。這些事,我會調查的。”顧煦安慰蘇染染。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全都交給他好了。他不願蘇染染再去回想每一個細節,那對她是一種痛苦。
將她抱坐到床上,顧煦看了下她的腳踝。應該是逃出來時拚命踢木板,被木刺紮到受的傷,到現在還有許多細細的小傷口。
顧煦不忍再看下去。他從抽屜裡拿來藥膏,細致地替蘇染染塗抹。
“這段時間,你一直是一個人在醫院?”
“嗯。”蘇染染軟軟糯糯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
“傻瓜,為什麼不聯係我?”如果知道她受了傷,顧煦一定會去醫院。那樣,也許所有的誤會早早就解開了。
“我去過你的公司。可是……那天你和陸曼晴在一起。”蘇染染的聲音越來越小:“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顧煦無奈地歎口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寵溺:“染染,你知道嗎?隻要你不走,我永遠不會不要你。你呀,應該對我有更多的信任。”
“這話應該是我說你吧。”蘇染染不服氣地反駁:“平時觀察力驚人的顧總,單憑那麼一段模糊的視頻,就給我定罪。不是不信任我,是什麼?”
“我也有錯。”將藥膏放在一旁,再度把蘇染染拉到自己懷中,顧煦笑著問:“既然現在,誤會都解開了,顧太太還打不打算和我離婚,離開顧家呢?”
“離!”蘇染染說的斬釘截鐵:“你連戒指都給彆人戴上了,我為什麼不離?”
這可是她親眼看見的。就算是誤會,也不能做的這麼過分吧。
“好了好了,全是我錯了,消消氣。”顧總裁低聲下氣地哄自己媳婦兒。
“染染,你還記得,那天早晨,我和你說,叫我一聲‘老公’,就有獎勵麼?”
幸好,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他還是能如願把禮物送出去。
那枚戒指,一直放在了顧煦的西裝口袋,最靠近他心臟的位置。
也一直在等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