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回到家中時,正看見蘇炳國一個人沉著臉色坐在沙發上。一旁的傭人垂手站立,大氣也不敢出。
“生什麼氣呢?”走到蘇炳國的身後,陳靜識趣地替他揉著肩膀,柔聲問道。
“我看見這個老女人的遺照,就覺得心裡添堵。”蘇炳國恨恨地說。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原配妻子。”陳靜坐到蘇炳國的腿上,故意道:“這麼說,未免太無情了吧?”
其實,這樣的話,蘇炳國以前就在她麵前說過多回。所以陳靜深知,自己有機會趁虛而入,取代那個老女人的地位。
“什麼妻子,”蘇炳國一臉不屑。大手一攬,將陳靜摟在自己的懷裡,蘇炳國油膩的臉上堆起了令人作嘔的笑容。
“那個老女人,整天就知道念叨,一點情趣也沒有。哪像你。”
聞言,陳靜在心中暗暗地冷笑。的確,首先她的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再加上她很懂得,該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該鬨的時候要鬨一鬨,該聽話的時候也要聽話,才能讓男人有新鮮感。
“把掛在正廳的遺照撤了。”蘇炳國揮揮手,示意傭人道。
“可是……”識趣如傭人,也知道猶豫。畢竟,蘇染染走的時候,可是強硬地說了,任何人不許亂動她母親的遺物。
而且,傭人們也都是很敬重蘇老夫人的。蘇老夫人的去世,她們私下都是歎息不已。對於陳靜堅持的草草安葬那些要求,她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因此,自然沒人偏向陳靜。
“這個家,到底誰是主人?”蘇炳國注意到傭人的為難,一下子火氣更大了。難道,連這一群下人,也都在畏懼顧煦?
這可是他蘇家!
“好了好了,彆激動。”陳靜倒是冷靜了下來,反而勸說蘇炳國:“遺照掛在那,也不礙事。時間長了,就熟視無睹了。”
“你先前,不也滿腹牢騷?怎麼現在……”蘇炳國頗有幾分困惑地看著陳靜,不知道她的心態什麼時候這般平和下來。前兩天,她還是動不動就鬨,說這些遺物留著膈應。
“我呀,也是想清楚了。”歎了口氣,陳靜不慌不忙地對蘇炳國道:“與其與他們像仇人一樣,倒不如咱們讓一步。”
“不管怎麼說,蘇染染她也是你女兒。順了顧煦的意思,也對公司發展有幫助。而且,我這個繼母,也是想早點獲得染染的認可。”
女人忽然的賢惠,讓蘇炳國甚至沒注意到,她言語間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蘇染染的繼母。
“不過,”蘇炳國想想,還是有些不服氣。這總感覺,是他一個長輩,向晚輩低頭。這讓他顏麵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