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誰啊?”陸曼晴的幾個手下,在看見顧煦的瞬間,已經嚇得躲到了人群中,將自己藏了起來。隻剩下將蘇染染買來的壯漢,大著膽子問。
麵前這個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男人,看上去地位就不一般。隻是,仗著自己在村中也是一霸,壯漢不甘心地質問道。
“我是她丈夫。”攔腰將蘇染染抱在懷中,顧煦冷冷地說。
“丈夫?”壯漢不屑地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就是她昏迷了還在念著的那個男人?我已經把她買下來了。你現在出現,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
顧煦冷冷地看了壯漢一眼,像是根本不願與他多話一般。就這樣抱著蘇染染,顧煦直接朝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隻這一眼,就看的那個壯漢心中一抖。
“這是我們的供品!”有村民反應過來,很快一群人便攔在了顧煦麵前,擋住了顧煦的去路。
“供品?”單是看眼前的情形,顧煦也猜出了大概。想到也許自己再來遲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染染了,顧煦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這些話,你們還是留著,去警局說吧。”顧煦話音未落,隨行的幾位保鏢已經飛快地替他開出了一條路。特助心下了然,不用顧煦吩咐,就已經開始安排後續的處理了。
“是誰將顧太太賣給你的?”兩位顧煦的屬下走到那個壯漢麵前,厲聲詢問。
“我,我,什麼顧太太,我……”對方很顯然是被這般分明的氣勢給震住了,一時間腿都在發軟,早沒有了先前的蠻橫。
剛剛他似乎聽見這群保鏢叫那個男人“顧總”。壯漢顧忌顧煦的身份,知道自己得罪了根本惹不起的人物,心中叫苦不迭。
“如果現在不想說,就晚點去警局交代。還有策劃這場祭祀的幾個主要人物,也逃避不了責任。”特助淡淡地說完,示意顧煦的保鏢將幾個村民給控製住,絲毫沒有給他們反抗的機會。
“染染,”抱著蘇染染上了車,顧煦依然舍不得鬆手,就讓她枕在自己腿上。兩手緊緊攥著蘇染染的手,顧煦心中是難言的煎熬。
撥開蘇染染額前的散發,顧煦呢喃道:“對不起,染染。”
是他來晚了,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想到先前那個人說的,染染昏迷了還在念著自己的名字,顧煦心中百味雜陳。
當時,她該有多絕望。一個人經曆了多少,那樣苦苦支撐著,等著他去救她,帶她離開。
帶著蘇染染來到最近的醫院,醫生們一看見蘇染染的狀態,神情瞬間就變得凝重起來。
“她的身體很虛弱,還有幾處傷口都開裂感染了。”從急救室走出時,醫生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般紮在了顧煦的心頭:“如果晚一點的話……”
“現在呢?”顧煦打斷醫生的話,不安地問。
“病人需要靜養很久,也許才能慢慢恢複。具體會不會落下後遺症,”醫生搖搖頭,對顧煦道:“暫時我們也不敢斷言。”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完,顧煦又詢問道:“醫生,她的眼睛……”
“應該是遇到什麼刺激,造成的突發性失明。”醫生說完,像是很驚詫地看著顧煦,質問道:“看樣子應該有一陣子了,先生不知道麼?”
失明?顧煦陡然間變了神情,像是不敢相信般,跌坐在了醫院的長椅上。
怪不得,那一次在醫院,偶遇一個與她那麼相像的人,她明明回頭了,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隻是因為,她看不見自己吧。
染染,你到底經曆了什麼?痛苦地埋下頭,顧煦恨不能代替蘇染染去忍受這些苦楚。
重症監護室裡,蘇染染還戴著氧氣麵罩,躺在那。即便是昏睡中,她也一直緊皺著眉,像是在苦苦煎熬。
“染染,安心休息吧。我一直在。”顧煦坐到蘇染染身邊,輕聲對她道。
“隻是,休息好了,一定要醒來。一定要,一切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