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將手裡確定的，顧琛開虛假發票，挪用公款這些證明交給局裡。”沉思片刻，顧煦對屬下說。單是這幾樣，也足夠顧琛麻煩一陣子了。至於顧琛做的地下交易，幕後幾乎都牽扯了更大的勢力，顧煦還要再觀望一陣子，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
“好的。”特助應了一聲，開始整理材料。
要是說起來，顧琛也是太過狂妄自大了。特助一邊翻著資料，一邊在心中暗暗感歎。
起初，顧琛對他，多少還有提防。可是，在顧琛故意詆毀了顧煦數次，特助都不發一言，甚至是讚同迎合後，就完全獲得了顧琛的信任。
“這批材料，不用選這麼好的。”顧琛哪裡能想到，在他向特助交代這些工作時，所有的話都被記錄了，連交易賬單也留下了：“不過對外，就說我們用的一直是最好的材料。相關部門來查，就把這份發票給他們看。”
對外公示的發票，自然是顧琛派人偽造的。這其中差價，也被顧琛個人獨吞了。
這樣的小動作，顧琛做起來，簡直是家常便飯，以前就沒少做。特助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公司如果一直讓顧琛管理，可能不出幾年，就岌岌可危了。
顧煦收起手機，回到了病房。
“你去找過顧琛？”坐在床邊，顧煦詢問陸曼晴。
“是，是呀。”愣了一下，陸曼晴連忙答道。她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我當時，太衝動了。想問你，為什麼好好地忽然離開公司，你又不肯說。我就，我就一氣之下，跑去質問顧琛了。”
“阿煦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陸曼晴聲音越來越輕，小心地問。
做錯，陸曼晴倒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雖然，她還會記得錄音，甚至交到警局去，讓顧煦有幾分驚訝。不過，顧煦還未開口，陸曼晴突然捂著傷口，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顧煦連忙起身，叫來了醫生。
“傷口處有感染趨勢。”解開層層包裹的繃帶，醫生皺了皺眉，替陸曼晴重新上了一遍藥。
顧煦看著陸曼晴的傷口，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心中的一絲疑慮，也暫且拋之腦後。
“阿煦哥哥，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陸曼晴從顧煦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絲心疼。她的話，雖然是為了打動顧煦，但也同樣是真心的：“我替你擋這一槍，是我自願的。隻要你沒事就好。”
“我……”第一次，顧煦是因為不知該說什麼而沉默的。許久，他才抬起頭，對陸曼晴道：“謝謝。”
“這次，我不會放過顧琛的。”想到陸曼晴的傷，顧煦的語氣中都多了幾分怒意。
還有染染，一直下落不明。警局那邊告訴顧煦，不論怎麼問，顧琛始終一口咬定，不知蘇染染在哪。
“我當然相信阿煦哥哥處理事情了。”看了眼時間，陸曼晴微微笑了笑，貼心地對顧煦道：“這個點，公司都上班了。阿煦哥哥不該回公司，把一切重新安排下了？”
“那你……”
“我沒事的。”陸曼晴輕輕推了推顧煦，勸道：“你還是回公司吧。一天沒有人管理，公司都會亂成一鍋粥。”
“不過，”頓了頓，陸曼晴試探著問道：“阿煦哥哥下班後，能不能再來陪我一會啊？”
“好。”因為陸曼晴吃不慣醫院裡的飯菜，所以最近，總是顧煦帶晚餐來給她。應了一聲，顧煦起身離開了病房。
“小姐，你和那位先生，是男女朋友吧？”護理人員走進來時，陸曼晴依舊靠在床邊，回響著方才與顧煦相處的一點一滴。
“啊？”回過神來，陸曼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