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聽有傳聞說，”男人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再說下去。
“傳聞什麼？你說啊！”李馨茹的情緒越發激動，不住地催促。
“你倒是說啊！”
“顧總是故意的。”男人聲音極小地道。
“故意的？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陸警官對顧太太，一直，有意思對吧？”男人試探性地道：“我今天過來，也是想向李小姐確認下，是不是這回事。”
“畢竟，聽說李小姐與陸警官，私交不錯。”
對染染，一直有意思。李馨茹心中一痛，半晌，還是略微點了點頭：“沒錯。”
“看來，真的是這樣了。”男人像是不經意地感慨了一下，又回過神來，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道：“這件事，對顧總來說，一直是一個心結。”
“傳聞說，顧總是假意要求接應陸警官，卻故意沒去，放任陸警官隻身冒險。”
“本來陸警官在沒有接應的情況下，行動就是凶多吉少。這下陸警官出事，應該，恰好遂了顧總的意思。以後就沒人敢惦記顧太太了。”
“怎麼可能。”李馨茹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糾結不已。
難道，真的可以判定，是顧煦，間接導致了陸尋的悲劇？
李馨茹和顧煦多少有些接觸。顧煦的占有欲有多強，心中將蘇染染放在什麼位置，李馨茹明白得很。
而陸尋的愛意，到最後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李馨茹恍惚間覺得，如果顧煦真的記恨在心，打擊報複，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曾經，張明睿不也因為護著蘇染染，在顧煦的公司門口，被顧煦派人羞辱的毫無容身之地麼？
“罷了罷了，是我多說了。”沉默片刻，男人苦笑一下，眼角同樣也有幾分濕潤：“我今天前來，原本是想詢問李小姐幾個問題的。怎麼著居然就多說了這麼多。”
“剛剛那些，畢竟也沒有明確的證據。李小姐聽聽而已，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李馨茹機械地看著窗台的方向，像是對男人所有的話都置若罔聞。
“李小姐，你和陸警官，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方便與我們說一下嗎？”男人拿出記錄本，連忙補充道：“我們準備為陸警官做一期悼念會，想要多搜集一些陸警官生前的故事。”
生前這個詞，像一根刺般，紮在李馨茹的心頭。
“陸警官，救過我。”縱然往事不堪回首，李馨茹還是鼓起勇氣，斷斷續續地回憶道。
她想告訴所有人，陸尋，是一個多好的人。
“謝謝李小姐，”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後，男人起身，正準備離開，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道：“對了，後天，就是陸警官安葬的日子。”
“方便的話，李小姐也可以過來。”
“好。”李馨茹的聲音很微弱，尚未開口，眼淚又再一次滾落下來。
“謝謝。”再次道謝後，男人離開了李馨茹的家。
走出樓道的瞬間，男人仿佛變臉一般，原本沉重難忍的神情，在下一刻變成了狠戾譏諷。